准面影,和窝金两面夹击。
“来呀!看拳——”窝金打着打着就兴奋起来,烤不烤串都在次要,缠住芬克斯跟他过招。芬克斯惹不起,扔了手上料理到一半的烤串跳开道,“你来你来!烤糊了别找我!”
窝金咧嘴一笑,和旁边也成功挤开面影的信长撞了撞肩膀,美滋滋地接替位置烤起串来。“这一炉抓紧,下一炉换鸡翅了啊!”信长吆喝道。
“无赖。”芬克斯骂着,单手扯下头上的厨师帽扔给窝金,“戴上,要是在肉上吃着你那头卷毛,你就死定了!”
怏怏坐回之前窝金的椅子上,旁边飞坦手里一把的红柳枝啃得干干净净,金眸斜飞瞥了他一眼,摇头怜悯道:“你,不行。”
连窝金都能把你轻易ko……可悲的强化系哟,噗!
等到多尾蓝斑鲶的鱼肉腌好,这群人已经吃到接近尾声。最后的精华由公认烤肉技术最好的芬克斯撸袖子登场,待粉色鱼肉烤到变白、刷了蜂蜜的两面微微焦黄,唰唰几刀,一人分到巴掌大的一块还有些富裕。
“好吃……”
“唇齿余香!”
鱼肉带着天然的甜嫩,在侠客货比三家的菜谱选择下排除了会压制味道的辣椒和孜然,只刷上蜂蜜、最后撒上少许盐粒,遮住鱼肉本身的腥味,剩下的,就是让人恨不得连舌头一起吞下去的极致美味!
“太好吃了!”莉迪亚感动得眼泪汪汪。
“这块也给你。”库洛洛从分剩下的鱼肉中拈了一小条给她。
莉迪亚眼巴巴地望着,遗憾地揉着肚子,“吃不下了。”
库洛洛把那条鱼肉塞进自己的嘴里。再回头,已经熄火的烧烤炉上连点肉渣都没了,吃剩下的红柳枝和鸡骨头塞满了两个大垃圾袋。
他自觉地抽纸擦了擦手,看了看天色——远处的湖面上,太阳已经开始落山,照耀出一片橙红的夕霞。
“我们继续赶路吧。”
可怜的鲶鱼尸体被重新丢回湖里,烧烤炉和两大袋垃圾整齐排列在桥栏杆下——莉迪亚说等他们进了城市,再用言灵把这些垃圾要过去丢掉。
所有人上车,“幻影旅行团”号再次驶向前方。
车上弥漫着一股烧烤的味道,酒足饭饱之后,所有人都显得懒洋洋的。莉迪亚和库洛洛又坐回了最后一排的老位置,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这衣服不好看,显得你像个小矮人。”他指着她的白裙子。
莉迪亚想跳起来打他又懒得动,怏怏道,“就你好看。”
幼稚鬼。
“吧啦吧啦呱啦呱啦……”闲话不表。
说着说着,库洛洛感觉肩膀一沉,莉迪亚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长长的睫毛遮住桃花眼剪水眸,呼吸清浅悠长。
他也不由得安静下来,向后靠进座椅里,静静合上双眼。
派克悄然走到车头,换下开车的人。
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一点点地暗了下去。
天色全黑的时候,他们路过亮着灯的小镇,巴士在夜色里风驰电掣,沿着旁边的公路不曾停留,把那地上的星光抛在身后。
半夜库洛洛醒了几次,其中一次是被飞坦打游戏的声音吵醒——他忘了关游戏机的声音;一次是路过加油站,所有人下车去厕所,他没忘了把莉迪亚推醒;还有一次就太过分了,后半夜的高速公路上信长想起来学车,结果差点把车开出护栏,莉迪亚睡梦中一头磕在他肩膀上委屈得直哭,前面信长已经被其他人联手胖揍一顿……
好在那之后一直平静到天亮。
天蒙蒙亮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醒了过来。密封包装的卤蛋咬开了满车飘香,直往()
人鼻孔里钻,玛奇把散落车上的零食收整了堆到一个空座位上,自己开了盒布丁。前排,窝金信长一个抱刀、一个抱着手肘,还在呼呼大睡。
富兰克林拿了几包零食回座位,先吃了卤蛋,薯片被撕开后就开始响起连续不断的嘎吱嘎吱声。飞坦被那声音吵醒了,揉着眼睛抓了个面包,插上耳机打开之前存档的游戏。
侠客的作息很不健康,键盘敲击声响了一整晚,现在才倒在座位上拿外套盖住头,黑了屏的电脑丢在方桌上,一堆红砖头的碎屑里。
派克拿着之前莉迪亚要来的咖啡壶研究摆弄,第一杯试验品被芬克斯喝掉后,后者挠着头走到车头接替司机。面影从驾驶座走回到座位,脱下外套给蜷缩着睡得正香的蕾姿盖上。
最后一排,库洛洛推倒椅背平躺了下去,怀抱着莉迪亚睡得一本满足。莉迪亚比他先睡着,对当了抱枕无知无觉,白绒绒的裙摆卷到了膝盖上,同样睡得正香。
这样的宁静一直持续到某一个时刻。
芬克斯规规矩矩遵守着交通规则,掰灯,下了高速,减速,拐进岔路。头顶经过巨大醒目的路标:前方100公里,费里兰市区
道路两侧都是荒地,长满了枯黄的荒草,半人多高,足够人在其中躲藏。柏油路有点年久失修,底盘微微颠簸,加上不停拐弯的路径,遇到突发状况时还真不容易反应。
芬克斯看到前方出现路障,一脚刹车停了下来。
——不停也没办法,对方够狠的,缠了铁丝长满倒刺的油漆桶摆成一排当路障,威胁得明明白白,有本事你就撞上来。
“嘎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轮胎急剧摩擦地面,巴士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车里睡着的醒着的,所有人几乎同时睁开眼睛,异色眼底是同样清醒、警惕的目光。
流星街的追兵?!
路障边上,一个强壮的男人走了过来,穿着紧身背心和夹克,光头,带着黑墨镜,嘴里叼着烟,手上拎一把枪,气势汹汹。
他走到车窗边上,“咚咚咚”地暴力拍着驾驶座窗户,枪口对准玻璃,威胁意味十足。在他后面,又有七八个人从荒草地里冒头走了出来,逐渐把巴士车围在中间,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家伙。
“打劫!”
拍门的男人叫嚣着。
深色车窗里,一车的蜘蛛冷冷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