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刚刚与陈邵安攀谈的那位。
她自知开罪不起,接过酒杯,象征性喝完淡淡一笑,“我还有事,麻烦覃公子让让。”
对方侧身给她让路,玩味勾唇。
才走两步,另一位自沙发前迈腿过来,递上话筒说:“二少马上就回,唱几句再走也不迟。”
“抱歉,我不会粤语。”
听不懂港话,更唱不来粤语歌。一目了然,都看出她是内地女。
此时,会所顶楼宴会厅,gld幕后老板覃总做中间人,组商务局,被奉为座上宾的正是中港陈先生。
酒过三巡,谈至尾声。
空气陷入安静,迟迟不见主位之人有所回应,覃总自一杯whisky.macallan中抬头,不解其意地朝对面看去。
男人面容沉静倚靠沙发,夹烟的手搭在半侧扶手上,正在浏览手机内容。
几分钟前,无意翻到家中细佬的社交动态。
今晚举办践行宴,声色犬马的包厢里,角落女孩入镜,明明低调到最不起眼,又偏偏成为整张照片的聚目焦点。
凝视片刻,陈敬渊招来保镖,让他去查清楚,二少在哪个包房。
楼下公共卫生间。
梁微宁喝完酒,烈性上头,昏沉沉撑在洗手台前,掬两捧凉水浇脸醒神。
后方门把手扭动,隐约有另一股浓重的酒气逼近。
未等她抬头反应,那位浪荡公子的手已攀到她腰间。
恶心感霎时遍布全身。
她后退几步大力挣脱,冷眼看着对方,“覃公子请自重,否则我马上报警。”
报警。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
“你知道这家会所是谁的地盘么,gld姓覃,就算把你办了,没有证据,警方能拿我怎么样。”
这个圈子的权势分为两种,一类肮脏,一类清贵。
毫无疑问,姓覃的属于前者。
梁微宁孤身力薄,不想硬碰硬,她忍着胃部不适强装镇定,“我是中港集团陈先生的秘书,不看僧面看佛面,请覃公子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谁的秘书?
对方闻言,神色明显一顿。
“陈先生身边,什么时候多出这么动人的女秘书,我可是闻所未闻。”
姓覃的面露兴味讥讽朝女孩一步步逼拢,嘴里说着露骨荤话,“在港区,想爬陈敬渊床的女人多不甚数,不如这样,你先把我伺候好,等玩够了,我帮你引荐,或许你—”
正说到兴头上,后方传来‘砰’一声巨响。
原本紧闭的门被暴力踹开。
姓覃的未及转身,只觉后背发凉,猛地被人扼住后颈,用力撞向旁边墙面。
闷哼与重物撞击同时发出,空气似在瞬间抽干。
公子哥常年浸淫声色,哪经得起这般重创,整个人顺着大理石墙面烂泥滑下,半侧头骨淌血,瘫坐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死寂的卫生间里,陈敬渊面无表情脱下西服丢给保镖,抬腕拧松袖扣,然后俯下身压落大片阴影,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拖去洗手台前。
公子哥半张脸狠狠挤压在锥形台面上,嘴唇剧烈颤抖,恐惧到忘记求饶。
“你想让谁伺候。”陈敬渊没去看女孩,声腔音色如同来自深渊地狱,分明平淡到毫无起伏,却无端令人坠入冰窖。
眼前画面,受惊最大的实则是梁微宁。
她不敢看那处血腥,只将呆板的目光定定凝固在男人侧脸上,久久回不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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