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顾惜朝虽败于他,但已经周天,他又岂能在筑基境滞留太久?
不过寻找到“周天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着周天的事情,嗤笑与讥讽渐渐少了,原来他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道院的门口。
站在咸阳道院门口,他忽然有一种四顾茫然的感觉,不知道要去哪里。
好像只有一个他的暂栖之地——定远侯府能去。
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感受并不好。
他觉得,自己应该在咸阳尽快有个家。
江雪在海棠居怎么样?
或许自己应该问一问紫青荷。
他叹了口气,踏上了回定远侯府的归途。
就在这时候,街边小巷忽然传来了各种叫卖声。
“卖红薯喽,又大又香的红薯,三秦币一个。”
三秦币,就是三铜钱。
“卖烧玉米喽,香甜的烧玉米,一秦币一个。”
“卖咸豆浆油条喽,不好吃不要钱。”
咸豆浆油条?
江雪挺喜欢吃的。
江澈侧目,看向咸豆浆摊。
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系着围裙,身上隐约有道元波动,修为大概在初境,不超过筑基。
在帝都,初境修士没有出路,在修行路上无法登高,只能沦落到街头卖咸豆浆。
咸阳居,大不易,向来不是说说而已。
在春滋秘境中数日苦修,还真有点馋这样的街头美食了。
他吞了吞口水,走到了咸豆浆摊子,找了个位置坐下。
“老板,来一碗咸豆浆,来两根油条。”
“好嘞,五秦币。”
老板笑眯眯地说道,在收了江澈的钱后,当即忙碌了起来。
油条泡在咸豆浆里,美味极了。
随着老板的忙碌,不一会儿,一碗咸豆浆和剪好的油条端到了江澈的桌前。
热气如云雾蒸腾。
香味扑鼻。
让人直流口水。
哪怕是辟谷之人,也顶不住这份诱惑,要被勾起口腹之欲哩。
江澈将油条泡在了咸豆浆中,准备好好享受一般。
就在这时候,他的身后一个如风动碎语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板,一碗咸豆浆,两根油条,一个油饼。”
“好嘞六秦币。”
紧跟着,他看见旁边那张桌子,一个红衣少女坐了下来。
少女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十分漂亮,虽然没有赵初师姐那般美的夸张,但总有一种让人怜惜的感觉。
但她的脸上却泛着坚毅的光彩,大概是个一旦作出决定,便再难让人动摇的人。
“小哥哥,你是第一次来咸阳么?”
少女突然看向了江澈。
“吃咸豆浆不仅要吃油条,也要尝尝油饼的滋味。”
江澈愣了愣。
“是吗?”
紧跟着,他抬起头来,看向了老板。
“来个油饼。”
老板笑道。
“一秦币。”
江澈付钱。
油饼呈上来。
蘸在咸豆浆里,果真美味非常。
“谢谢你,真好吃。”
江澈诚心道。
红衣少女道。
“不客气。”
跟着二人开始安安静静、专心享受美食。
半晌后。
二人的美食一扫而空。
“我吃饱了。”
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抬起头来说道。
二人看着异口同声的彼此,愣了愣,然后笑了。
笑过之后,他们又同一时间道。
“我要走了。”
紧跟着他们又笑了。
奇了怪了。
他们并不认识,只不过萍水相逢,怎么会如此心有灵犀呢?
“拜拜!”
互相挥手道别,二人一人向南,一人向北。
定远侯府在南。
武安君府在北。
走着走着,红衣少女忍不住想,那个叫江澈的少年什么时候才能到武安君府呀。
自己真的有好多话想跟他讲。
而自己也真的想听他讲很多话。
君侯大人,等待真是一件漫长的事情呀。
看着咸阳已经逐渐浓郁的春色,她在心头向着某位已经永远沉睡在水月山的老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