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良兴致大发:姐,你快去追他。
凌妙玉风趣说:不必去追,追来的是虚情假意,自动再来才是真情实意;再说有你们三人热情接待唱红脸,我一人冷淡唱白脸也正常,我这也是在考验他。
三人赞:棋高一着。
凌海生扬着上工通知单洋洋得意讲了一个不为人知的事——
我二十三岁那年与邻村的一个姑娘恋爱了,感情日益加深,正当要谈婚论嫁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村上有一个也曾经追求过那位姑娘的小伙顶替当了工人,他马上杀了个回马枪,重新追求我的女友,要知道那时农村姑娘要是能嫁个工人,犹如一步登了天,我那位女友经不住诱惑,竟弃我而从了他,他硬生生地把我的女友夺走了。我气得恨不得找他拼命,在左邻右舍,小伙伴们的劝说下,我才息事宁人。我当工人之心不灭,做梦也想当工人,可我一个老实巴交没有门路的农民要想当工人谈何容易,大病后就更没有指望了,如今我能靠女儿的福,顺利当工人。圆了我当工人的梦。
凌海生讲完竟哈哈大笑。他越想越笑,笑的闸门已关闭不住,就像那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哈哈哈,哈哈哈……笑声震动了一家人。
怎么啦?一家人呆呆地望着他。他笑得更凶。
中魔啦?疯啦?出洋湘啦!一家人急了,面面相觑,惊惶失措。妻子本想学范井中举中重重给他三记耳光,以镇住他,一想太难堪,就掐住他腮帮,下死劲地抠了一把。
凌海生一个鲤鱼弹跳说:我中了喜魔,乐极生疯。反正我是认这门亲了,我明天就去报到上班,休息日及下班后一样可以种田,何乐而不为。
凌妙良也附和:我明天也去上班。
母亲兴趣盎然说:妙玉,你明天也去上班吧。张公子说了,你的工作是在厂销售科挂一个名,上班下班凭你的兴趣,没有一定的时间,要想出去旅游可以推脱出差,费用全部报销,你如果高兴去上班,有你单独的办公室,只要一张报纸一杯茶,偶尔有主动上门来订货的,或者来推销材料的,你接待一下客户就可以了,况且这些都可以算作你的销售业绩,还有提成。
凌妙玉从母亲手中接过上班通知书,确是镇上最大的一家企业,早就听说工资高福利高,垂涎三尺,许多人想挤进这厂也难,如今轻而易举得到了。正中下怀她嘻嘻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