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听到滕半香说起亥山,忍不住就想与她多聊两句。
“你来了没多久,也知道亥山?”常青问。
“有听朋友们说过啊,巅峰时期的亥山几乎与当年老阎王的黑山齐名吧!那里有很多志同道合的姐妹一起携手互助并肩作战,我能想象得出那种氛围一定很美好,而且我朋友说那时候都没有人敢欺负亥山的人,因为他们知道亥山的阁主惹不起,连带着下面的人也被阁主的盛名所罩着,嘻嘻说实话要是亥山还在,说不定我就不会来绛山了。”
在场没有人因为滕半香的话而感到不悦,有的是因为心同感受,有的是因为不反感愿意坦诚表达自己想法的人。
“是很美好,可盛极必衰,亥山的锋芒太露,终究还是迎来没落。”童娣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常青眼眸也不禁黯淡下来。
“应该是从十几年前,黑麒麟举兵开始?”童娣也不太确定。
最大的转换点是在此,但应该更早的时候就有迹象,只是常青没有察觉。
夫人后来把事情大概告诉了她,常青才知道梨阁老和锦阁老的事情,原来她们不是失踪,而是梨桦取代了泠融,而知道一切的锦舒被梨桦困在了地牢。她一开始还傻乎乎的把梨桦当作是夫人,后来才意识到,梨桦是怕她太接近从而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把她送到绛山。
“确实太可惜了…”滕半香这里指的不只是亥山,更为亥山阁主而感到婉惜,她弯腰低声问身旁童娣:“欸,我听说,我们庄主与亥山阁主有一段情,是不是真的啊?”
滕半香与童娣身高相差近四十厘米,所以滕半香要是想与童娣说悄悄话,她都必须得弯腰。
“虽然我没亲眼所见,但应该是真的。”
“我还听说,亥山泠融是死在庄主手上的,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啊?”
“这我真不知道。”童娣转头看向后方的两人:“常青和步葱比我来得早,应该对这些事情更了解吧。”
滕半香转头看向常青和步葱,满脸期待,希望能听到一些她从没听说过的秘闻。
“庄主的事情我无权干涉,山庄如今也只有一个庄主夫人。”步葱这标准话术不禁让常青想起潮汐当年对她说过的话,意思就是谁是庄主的女人她不在乎,如今庄主让她跟随夫人,她就跟随夫人,夫人的命令就是庄主的命令。
“虽然我们的想法不会影响庄主,但不代表你没有想法吧?”滕半香说:“这里就我们四人,不用这么拘谨,我打个比方哈,假设庄主喜新厌旧想要换女人,庄主想要杀掉夫人,那你是听从庄主的还是会保护夫人?”
童娣给了滕半香一个眼刀子,她真是怕了滕半香这想到什么话就冲口而出的性子,她们之间还没有彼此熟悉到这种程度吧,也不想想她说这话会让常青和步葱怎么想:“…你这比喻真疯狂。”
步葱看着滕半香,沉默不语,不知她是在认真思索,还是不想回应。
“我就是按你们所说的去推想嘛,庄主与亥山阁主有一段情,但之后庄主又亲手杀了对方,虽不知理由是什么,但终究是曾经的爱侣,我个人在爱情方面是对男人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所以庄主有这样的先例,我很难不怀疑会不会还有下一次啊。”
常青无奈,弦月的做法确实很多时候在外人看来十分冷血让人寒心,但知道内情的常青,在不想暴露夫人的身份的前提下,一时之间却又不知怎么帮弦月辩解,只能任由她们继续误会下去,至于滕半香给的这假设题,常青内心其实早有答案。
童娣见常青和步葱都不说话,这个话题要是再说下去怕是她的室友要被踢出绛山了,连忙打圆场:“好啦好啦,总不能一杆子打沉一条船,把所有男人都想象得这么坏嘛,而且有些事情也论不到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