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天空忽的劈下一道惊雷,将他未出口的那个字吞没。
如瀑布一般的倾盆暴雨,转瞬泼下。
百姓们如看到天神降临,纷纷惊惧跪下,冲着祭台上的楚婠磕头大拜,“是福星!真是福星降世!”
滕晏砾神色莫名,看着天上暴雨,对着底下百姓一挥手,朗声道:“昨夜天狗蔽日,将福星混淆灾星,本国师早已算出,为蒙蔽天狗,此将福星带至祭台祈雨,果真骗过天狗,福星归位,天降甘霖。”
底下百姓闻言纷纷信服,又是纳头便拜,“国师神机妙算,庇佑我大齐!”
楚婠看着底下感激涕零的百姓们,心中暗叹这滕晏砾果然手段高明,不过三言两语,便让众人对他深信不疑。
雨越下越大,隔着雨幕,滕晏砾看向楚婠,目光晦涩。
国师府。
滕晏砾居高临下看着楚婠,伸手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冷冷质问:“你是怎么知道方才会下雨的?”
楚婠知滕晏砾以为是自己下药,对她杀心未减,拼命挣扎解释,“我能算未来发生之事,我知道师父杀我是以为我给您下药,可我这么爱重师父,又怎会下药害您,徒弟是被陷害的,凶手另有其人!”
原主是个恋爱脑,事事将师父放在第一位,她说的这些话,多少也有些信服力。
滕晏砾果然犹豫一瞬,眼中杀意稍减,但仍没有全然相信。
“空口白牙,我为何信你!那碗茶可是你亲手交到我手中的!”
楚婠得了些喘息机会,继续急急道:“我已算出,那真正害您的凶手马上便会过来。”
滕晏砾闻言诧异,手中力道不禁一松。
楚婠趁机脱身跑走,沙哑喊道:“就让徒弟证明给您看!”
“哗啦”一声,房门被她拉开,门外赫然站着一个人。
滕晏砾看着门外,神色古怪,来人竟是楚婠的妹妹楚瑜。她如今正以养病的名义暂居在国师府。
楚瑜面上也带着惊讶之色,似是正准备敲门,手还举在半空。
“你来做什么?”滕晏砾眯眼,缓缓问出口,语气冰冷透骨。
楚瑜心头莫名升起一股寒意,赶紧低头,躬身行礼,“国师大人,瑜儿听说姐姐做了错事,愿意替她承担罪责,请您饶她一命。”
“她鸠占鹊巢,当了这么多年相府嫡出小姐,你不恨她,还为她求情?”滕晏砾也不会全然就信了楚婠的话,只不动声色,试探问道。
楚瑜苦笑,叹息道,“我与姐姐不过阴差阳错,再者父母养育姐姐多年,自然是有感情的,肯定也不愿意看到姐姐就这样死了。”
楚婠冷眼瞧着,怎会看不出楚瑜的假惺惺,不过就是想通过自己彰显她的贤良名声,心中定是巴不得自己死呢。
“妹妹怕是多此一举了。”楚婠笑着开口,“师父并没打算杀我呢。”
楚瑜面露诧异,不可置信道,“姐姐你都对国师大人下了药,国师怎会不杀你?”依着国师的性子,是绝不会对楚婠姑息的。
楚婠冷笑,嘲讽问道,“妹妹怎知道我给师父下药了,莫不是……那药其实是你下的吧?”
“你胡说!我就是听了外面仆从的议论,姐姐怎可为了脱罪随意攀诬我!”楚瑜慌张辩解。
楚婠盯着楚瑜,冷声道,“是非曲直,只要查过便知,那药粉总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只要寻到源头,就知道药到底是谁下的了,我一身清白,自是不怕查的,可妹妹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