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婠这时才终于看清了太后真容,不过三十几岁年纪,容貌美艳,身段更是婀娜玲珑,看着不像太后,倒像是皇帝的嫔妃。
楚婠又观她子女宫,并没有子嗣,当今圣上定不是她亲生。
“晏砾,哀家昨日一夜梦魇,到如今心口还疼得厉害,你帮哀家瞧瞧。”孟迎秋秀丽的眉头微微蹙着,说着便要去拉滕晏砾的手。
滕晏砾身形极快一侧,避开了孟迎秋的手,面上依旧恭敬,“微臣不懂医术,太后还是请太医诊治吧。”
孟迎秋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哀怨,幽幽道:“晏砾,你该知晓哀家对你的心意,又何必总是这般拒人千里之外。”
“微臣惶恐,当不得娘娘厚爱。”滕晏砾低下头,掩藏住眼中的浓浓厌恶。
孟迎秋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不甘,不想话题聊死了,瞥向垂首跟在他身后的楚婠,随意问道:“这是晏砾的哪一位弟子,怎么的从前没见过。”
“这是微臣最小的弟子楚婠,还未出师。”滕晏砾不知有意无意,挡在楚婠身前,淡淡回道。
孟迎秋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眯眼仔细打量楚婠,忽的看到她白皙脖颈处的一抹红痕。
她目光陡然一厉,那暧昧的红痕,她再熟悉不过……
楚婠只觉针扎一般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没敢抬头,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安。
孟迎秋掩藏住眼中戾色,复又温柔看向滕晏砾说道:“晏砾,你且去我寝卧布个阵法,驱逐了梦魇,这般我今晚也能睡个好觉。”
“微臣遵命。”滕晏砾说着,便要带着楚婠离开。
“等一等。”孟迎秋却是叫停了两人,笑盈盈地看着楚婠,“你这小徒弟便留在哀家这里吧,正好看看哀家宫里的人有没有沾染了邪祟。”
滕晏砾微不可察皱眉,正要开口,就听孟迎秋又慢悠悠问道,“晏砾,你别不是舍不得吧?”
滕晏砾眼神一闪,目光看向楚婠,淡淡道:“那你就留下帮太后看看吧。”
“是,师父。”楚婠心中不安愈发强烈,太后一看便不安好心,但她也没有拒绝的份。
滕晏砾离开之后,孟迎秋原本还带着笑的脸瞬间一黑,甩袖坐回了软榻之上。
“跪下!”两旁的宫人忽的厉喝一声,“太后娘娘面前,哪有你站着的份!”
楚婠被五大三粗的宫女直接压着跪下,膝盖触碰到的玉质的地砖,冰冷生疼。
孟迎秋端过茶盏,看着跪在地上的楚婠,冷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引当朝国师,哀家最见不得你这等仗着有几分颜色便欺师灭祖的狐媚子!”
“民女同国师只是师徒关系,并未做过那等大逆不道之事!”楚婠压住心中火气,强自镇定,不卑不亢回道。
“呵!”孟迎秋嗤笑,“哀家见过不少同你这般嘴硬的,不过几棍子下去,再硬的嘴也软了!”
她话音刚落,手中茶盏已是狠狠摔在楚婠面前,碎瓷夹杂着滚烫的茶水,溅在楚婠手上,红肿一片。
楚婠忍着疼,脊背挺直,依旧咬牙回道:“民女冤枉,民女真的没有勾引师父。”
“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你脖子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真真下贱东西!来人,把这贱人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板。”孟迎秋嫣红的唇微扬,眼中闪过一抹怨毒。
楚婠脸色一变,终于知道祸根是什么,难怪这女人态度变得这般快。
眼看就要被宫人拖出去杖责,她心念电转间,立即高喊一声,“娘娘误会了!民女已有未婚夫!”
孟迎秋闻言目光一闪,阻止了行刑的宫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