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道心暖洋洋的,她闭上眼感受,有道裂痕自动修复了。
再睁眼,江怀慕已经连滚带爬滚到她脚边,抱着韶宁大腿问:“你要杀了我吗?”
腿被砍了一刀,把小公子疼得眼泪花直冒。
后来见韶宁处于恶斗中心,他觉得自己总算做了一回男人——指没有哭出声影响韶宁战斗。
他抹去刚才流下来的泪水,抱着韶宁大腿瘪嘴不说话。
韶宁望向他腿上的刀痕,很深,血液流到地面积成一滩小血洼。“如果你再用我裙子擦眼泪,我就会有这个想法。”
她蹲下身子,撕了一截江怀慕的长袍,几下折叠为他包扎伤口。
为了防止有人作弊,除了武器,其他东西都会被秘境自动扣留的,包括药品。
小公子一日之内从天堂跌入地狱,这伤要靠他活生生熬过去。
给他包扎好她才想起锦鲤,它已经奄奄一息,不断张合的鱼嘴巴里落了不少灰尘。
韶宁抗着江怀慕一只手臂,两人一瘸一拐地去给鱼找水源。
身后史莱姆含着绳结跟得很紧,找到水源后它先一步飞身而起,蹦到小河中溅了岸边两人一身水。
它在小河中翻身打滚,因为之前身上沾着不少血液,不洗干净韶宁都不愿意摸它了。
......
半日下来勉强算一帆风顺,韶宁打了个哈欠,“我们轮流守夜?”
听他答应了,她又道:“你守上半,我下半。”
江怀慕看起来脾气暴躁,应该有起床气,让他守下半夜多半是叫不醒的。
夜色已晚,天际无星也无月,身前篝火映得江怀慕一双眼睛清亮亮的。
史莱姆被拴在韶宁身边,昏昏欲睡。
他一动身,扯得腿上的伤钻心疼。江怀慕呼吸乱了一瞬,史莱姆立刻睁开眼,警惕观察四周有没有危险。
“姆。”
巡视一圈发现并没有危险后,它又滚到韶宁身边,自觉咬着绳结打瞌睡。
余光瞥见史莱姆睡着了,江怀慕才小心翼翼凑近韶宁。
她半张脸被火光映红,睫毛在眼下留下一层阴影,睡得很熟。
半日下来,他俩不是扯鸟毛就是杀鱼,就连名字好听的捻金花也是长在生满了带刺的藤蔓间,一路狼狈又邋遢。
他从贵公子变成了脏乞丐,韶宁从一枝花变成了狗尾巴草。
但是他现在瞧着她,莫名心情好。
早已过夜半,江怀慕一点都不困,眼睛愈发的亮。
这嘴巴,一般般,上界多的是。这眼睛,还可以,也就勉勉强强吧。然后是鼻子、耳朵、下颌......
江怀慕见惯了美人,他还是觉得这些部位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它们凑起来,就变成了韶宁。
很特别。
呼吸打在韶宁脸侧,她睫毛颤了颤。江怀慕触电般转过身,扯到腿部伤口,疼意被他咬牙压下去了。
再等等再等等,他掐着指尖数自己的心跳,估摸差不多了,才回过头又仔细瞧韶宁。
她放在身边的鱼不知道怎么地,一蹦蹦老高,水都溅到了自己脸上。江怀慕蹙眉,真晦气,它是想跳进火坑当烤鱼吗?
他总觉得这条鱼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江怀慕沉思半晌,首先排除江迢遥。
江迢遥都死了。是啊,江迢遥都死了,他眼神飘忽,再次飘到了韶宁身上。
那夜荒唐的梦后,他早上被江迢遥抓包时一股脑跑出院子,跑出几步见江迢遥进了韶宁屋子,他又鬼使神差地跟上去了。
他们瞒着他参加比试,浓情蜜意的,好生恩爱。
可是江迢遥明明就没有这么喜欢韶宁。
他目光移到鱼身上,它跳累了,正静静待在叶子中。叶子光滑,绿盈盈的衬着水光,看起来就像其中的鱼在冒绿光。
管他的,反正,反正江迢遥都死了,他出局了。
江怀慕只听说过朋友之妻不可欺,那兄长之妻,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