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迢遥和韶宁已有多日未亲近,他特地翻了围墙过来找她。
分明此身是自由身,却因为怕被弟子看见,最后传到执夷耳中惹来麻烦。他只能和在长鱼氏一样翻墙进屋。
他和韶宁可是正大光明拜了堂的,这日子过得真憋屈,像偷情。
江迢遥扶着墙站起身,看了眼韶宁头上的花,转而看向地里的人头。
地里的戚灵修闻声动了动。
还是活的。
反应过来后他笑得直不起腰,“你在养魂?”
一面笑着,他伸手拨弄韶宁头上的小红花。感受到主人的生气,小红花合拢花瓣,花苞别向一旁不理会他。
韶宁拍开他的手,看向戚灵修,“今天晚上你就睡这里?”
戚灵修:“花......听不懂......”
她只能给他搭了个小帐篷,以防被雨淋着。
见她往屋里走,被推开的江迢遥又来亲近她,走到屋内见床上躺着只软软猫。
江迢遥疑惑:“找到了?竟然真从药谷跑出去了,药谷师兄的手法可不是一般的准。”
“据说他们练出个什么秘法,一刀可以同时给三只猫绝育。”
软软猫弓背冲他呲牙威胁,被韶宁用一床被子蒙住了脑袋。
它丧失了攻击性,等再从被褥里钻出来时江迢遥早利索地爬上了床。
软软猫失去了最佳攻击机会,待在床内侧生闷气。
此时天色不算晚,韶宁坐在床上盘腿背书。
两寸厚的一本书,月考的时候要考整整一本,没有划重点一说。
月底考修真界的基本常识,全是死记硬背的知识,韶宁作为现代人,了解得很少。
江迢遥与韶宁并排坐,他常年生活在修真界,对这些倒背如流。
他会为她说出一些事物背后的原理,方便她记忆。
韶宁背得头都大了,死到临头抱佛脚的时候,除了能帮她背书的男人,其他都是拦路虎。
温赐在宫主令中传过来的语音,只要不是大事,通通拒接。
她每天早早地起,给戚灵修浇水后不是上课,就是去藏书阁。
洛韫珠一如既往地坐在韶宁和江迢遥旁边,她的眸光从韶宁头顶的红花上移开,问:“师妹魂魄不全?怎么看起来不像?”
同桌当久了,两个人比之前更为熟悉些。
韶宁顶着两个黑眼圈摆摆手,“不是,我就是好奇那个咒语,随口念了。没想到这么灵验。”
闻言,洛韫珠了然地笑笑,只提醒她不要特地去拔掉它,会伤及魂魄。
上课没多久,韶宁困得眼皮子打架,头顶的小红花恹恹地缩为一团。
她像个天线宝宝,头刚点在桌上又立刻抬起来。在夫子望过来的时候努力撑着眼皮,面上带笑,假装精神抖擞、春风拂面。
她不知道夫子说到哪里了,一个劲地点头表示同意。
多次下来还是被发现了,韶宁心跳如锣鼓,见夫子手执书卷,直奔她而来。
他面色阴沉,盯了韶宁一眼,反手用手中书卷砸向旁边熟睡的江迢遥。
江迢遥半梦半醒,他打着哈欠,转头靠在韶宁肩侧继续打瞌睡。
夫子目光落到他们两个人身上,“下一个休沐日,你们两个把师尊叫过来。”
韶宁把这件事告诉温赐后,他不声不吭。
前几日他给韶宁传音的时候,她正在抓耳挠腮地背书,唠嗑没成,温赐反被她凶了一顿。
韶宁说完‘不要打扰我’后,掐断了和他的联系,留温赐一人在忘情殿默默抑郁。
骂人一时爽,骂完火葬场。
韶宁到休沐日之时宫主令依旧没有动静,她以为温赐不会过来。
她在屋内拖延时间,大中午才起身出门,走前做足了挨骂的心理准备。
韶宁安慰自己,以前读书的时候经常因为家长没来被骂,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没脸没皮的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