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当日需要准备拜师礼,韶宁在乾坤袋翻找半天,找到了在古南浦拿到的孽海天河。
她拿着孽海天河,既然苍劫氏已经把碎片给了,若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东西还给他。
她再翻找一阵,目光落到最底下的一支银簪上。
银簪是上品法器,簪上簇着朵朵海棠,它可化形,本来是想化作弓或弩练手的,现在换成一把上品长剑也不错。
昨日虞偃手中剑不差也不好,他家中为了让他入道,应该是花了不少心思。
韶宁想起那日在鱼符上所见籍贯,他住在木青镇,离云烟镇不远,但距离明光宫很远。
一路赶来风尘仆仆,若不在道上取得些成就,倒辜负了这些苦难。
韶宁把手中银簪幻化成三尺青锋,在乾坤袋里搜刮出一个自带防御术法的剑穗系上,再用长盒装好。
海棠又被称作名友,以后就唤这把剑为名友吧。
她收好剑,睡前特地瞧了松狮犬,它乖乖蜷着身子睡在外屋,黑漆漆的一团,不仔细看差点没找到。
韶宁走近,它也没醒。表面上看起来睡得很沉,不会偷偷爬床。
等隔日清早睁眼时,她果不其然摸到了怀中的毛茸茸。
松狮犬被轻微的动作吵醒,它坐直身,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韶宁,一声不发。
韶宁:“不是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以后你睡外屋吗?”
“呜,......汪。”它趴下身子,头放在前腿上,抬起湿漉的狗狗眼,看起来胆小怯懦。
它就是想靠她近一点而已。
是人的时候男女授受不亲,变成狗也不可以吗......她和温赐怎么发展这么快,凭那张脸?
他也配?
松狮犬下巴磕在前腿上,闷闷不乐。
“怎么了?”韶宁身后人动了动,温赐今日起得晚,揽住韶宁的腰不让她去见虞偃。
清晨时半梦半醒地又睡过去,现在被韶宁说的话撵走了瞌睡。他赖在她身边坐起身,看了一眼委屈难过的狗。
赖皮狗。
他正骂着,猝不及防反应过来韶宁所言。
?
!
什么,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公的狗吗?还是一只狗妖,温赐面色阴晴不定,久久道:“畜生不通人性,它若非要陪在你身边,陪两日也没事。”
松狮犬目带疑惑,温赐什么时候心胸变开阔了?
温赐的话音停顿须臾,凑近韶宁咬耳朵:“总归男女授受不亲,把它送到医阁,给它阉了。”
韶宁回头捂住温赐的嘴,小声提醒:“你要不要命了?”
温赐疑惑,他吻了几下韶宁的手,把她的手拢在掌心,“它是谁?”
她回头,看向泪汪汪的松狮犬,“商陆,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们经常睡在一起吗?就是这样的。”
韶宁以为温赐会震惊,会惊恐,按着他的性子,会说几句轻飘飘的话把这面掀过。没想到他先是面色微冷,片刻后眉目如春雪遇暖,压不住嘴角笑了起来。
一边笑,温赐一边伸手把韶宁搂在怀中,当着商陆的面吻上她的耳垂。
他整个人都粘在韶宁身上,如胶似漆,大摇大摆地向商陆展示他们有多么相爱。
温赐乐不可支,原来在几个盟友里,只有商陆才是最被韶宁冷落的那个。
月夜告白又怎么样,把他当死人怎么样朝夕相处又怎么样。
他眉眼漾着笑意,连带着虞偃带来的几分厌烦都消了大半。
意识到失态,他压下唇角,缓下神色道:“啊,原来是商六爷,失敬失敬。”
“明光宫空殿多得是,这方小床容下了妻主和我,再容不下商六爷了。”
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商六爷,请吧。”
还怪有礼貌的,虽然有点缺德。韶宁这般想着,她接受到松狮犬受伤的眼神,低下头错开眼神。
见此,松狮犬在一瞬间快要碎开,它委屈地团着身子,睡在韶宁身边。
它不下去。
它在韶宁怀里睡觉的时候,温赐不知道在忘川的哪条河岸喝西北风。
路过的小鬼居然没给他拔了踹了除了,丢河里淹死。
它不走,温赐见状心生不满。明光宫好歹是他的地盘,若连韶宁身边的猫猫狗狗都治不住,他哪有脸面在韶宁身边立足。
“商六爷是个明事理的人,赖在他人妻主身边,不成规矩吧?”
松狮犬闻言抬头望向韶宁,口吐人言,“他一条为老不尊的走狗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睡在你身边,变成狗的样子,什么都不做。”
毕竟每天晚上温赐都是这么对韶宁说的,什么都不做,只睡着聊天。
熄了灯后小动作比谁都多,亲了嘴又去啃耳垂,亲完后期待又害怕地问她,自己好不好看?
她喜不喜欢?
韶宁如实回答,温赐半信半疑,他想点灯再问一句,但是碍于真相而胆怯。
温赐闭眼前都在想,她人真好,舍得骗骗他,很少推开他。
想要更多,却担忧贪得无厌的性子被她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