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宁快速起身,张开双臂拦在温赐和虞偃间。
见此,温赐垂下剑身,斜放在身侧的剑刃高出地面几寸,未收剑入鞘。
果不其然!他就知道收男徒弟不行!
温赐还是想一剑宰了虞偃,以绝后患。
碍于韶宁站在身前,他没动手,“妻主之前不是说他和我不一样吗?”
他委屈无比,眼尾桃花愈艳丽,清冷的眸子隐约可见水色,“你说过你和他只是冰冷的师徒关系?”
韶宁大骇,我说的话你也敢信?
看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小可怜样,要不是他身侧还搁着一把明晃晃的霜刃,韶宁都心软了。
她知道,如果现在自己抬脚离开,再转眼,温赐手中剑绝对已经把虞偃劈成了两半。
主打一个先斩后奏、出其不意。
她垂下头,承认了自己的渣,“我和他昨夜,还没有什么。”
还没有什么的意思就是,以后可能有什么。
“这不还没到以后嘛,”韶宁打着哈哈,在温赐哀怨的眼神中笑不出来。
“那个,你之前也不是说不要让我看上你嘛。人都有撒谎的时候,执夷那里我们还没有......”她抬眼觑着温赐,他闻言面色微滞。
烦死了,又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他以前到底说过多少鬼话啊!
“师祖,”两人僵持不下之际,虞偃搭上韶宁护着他的手臂,走到二人中间。
他不畏惧杀意凛冽的温赐,温和道:“是师祖将师尊逼太急了。”
温赐皱眉,这句话怎么似曾相识?
——他想到自己生出脸的第二天,他安慰韶宁的话:‘要不是因为执夷,你也不会把我认错。’
虞偃缓缓继续道:“师尊房里不可能只有一个男人,若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攥得越紧,流失得越快,不是吗?”
温赐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心口卡着一道恶气不上不下,碍于韶宁不能发作。
虞偃看穿了他的想法,“昨夜是我一个人的过错,我任凭处置。但是我至死也不会离开师尊。”
他的目光落到温赐手中剑刃,吓得韶宁忙把虞偃拉了回去,再次推着温赐往外走。“提什么死不死的......”
她背过身把还想说话的虞偃关在房里,“既然你说有错,就罚你近几日不准出门。”
韶宁是真怕虞偃出门,被温赐逮着机会暗杀了。
温赐半推半就地跟着韶宁走,他收了剑,心里头闷着不开心。
等韶宁踏出正房内,她身子一轻,被温赐翻身抵在门上。她仰起头,努力适应着这个吻。
他的力道不重,大半都被克制在理性之下。
他的唇舌从她唇间离开,一路向下。
韶宁刚穿好不久的衣服再次落地,她眯着眼,看温赐在她洁白的肌肤下留下印记。
“你看吧,昨天什么都没有。”
他将韶宁打横抱起,含糊地应了。
确实都是自己留下的痕迹。
就当她以为今天不闹几个时辰不能收场的时候,温赐又回头捡起地面衣服,沉默地为她穿上。
韶宁被他揽进怀中,他声音沉闷,“有别人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温赐虽然不能分辨美丑,但是他能分辨年纪大小。
受洛家那只蠢狐狸的影响,他偶尔觉得韶宁会因为自己年纪老而抛弃他。
因为洛殊观天天搁那囔囔,大抵就是除他之外,其他人都是老东西,韶宁年纪轻轻,才不会喜欢老东西。
年纪很轻的长鱼阡但笑不语,新来的异瞳青年翻白眼,魏枕玉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赐第一次听见这句话时,有过一瞬间的警觉。
但是他转念一想,要失宠,也是魏枕玉和执夷先失宠。
他们两个一失宠,而江迢遥忙着处理上界的事情,自己就是当之无愧的正宫。
想想都美。
但现在见着虞偃,他觉得自己还是想得太美了。
万一韶宁通通把所有老男人打入冷宫,只喜欢小年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