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宋家,下人却道之前宫玉岚竟来过,没撞到她人,茶都没坐下喝一口,马上就离开了。
宋胭很意外,暗恼自己出门,错过了宫玉岚来找她,又不知是什么事,若她在宫家还好,在信王府,总不好贸然跑过去。
她想了想,让人去信王府送信,约宫玉岚明日在白云寺的茶馆里见面。
吩咐下去,她便去向父亲母亲辞行,说要回去了。
宋铭与罗氏自是喜不自胜,又见魏祁态度仍然恭敬,也承诺不会娶乐安公主,两人既感动又庆幸,连忙催宋胭快回去。
宋胭过来倒也没带多的东西,回去也不用收拾太久,晨晨半日没见她,一见她就要抱,结果才到她怀中,又看见了更久没见的爹爹,一时竟有些羞涩胆怯,却又不住朝他看,魏祁忍不住将她抱住,揣在怀里不撒手。
晨晨一会儿就又和爹爹熟悉,在他怀中玩闹起来,宋胭也在一旁笑着,抚弄她睡得翘起来的头发。
秋月几人在往外面搬东西,搬到最后,宋胭提醒道:“还有箱子呢。”
秋月于是赶紧回房里,和春红一起将箱子搬出来。
魏祁见了,问:“这么沉,装的什么?”
宋胭有些心虚,连忙道:“没,没什么,就……书。”
但很快魏祁就看见夏桑又拿了个不大不小的盒子出来,正是家里少的那个首饰盒。
他突然有些猜到之前那只箱子里装的可能是什么。
等上了马车,发现那箱子连同首饰盒都放在他们坐的马车内,别的东西则都放在后边的车上。
显然因这箱子和首饰盒贵重,所以没与普通杂物放在一起,直接放在了他们这马车内,让他们亲自看着。
魏祁看那箱子上了锁,不知道里面装了多少钱。
他坐在马车上,拿脚将那箱子踢了踢:“怎么看着像才上千两的样子,我就值这么点钱吗?”
“这……”宋胭不好说钱多还是钱少,只好道:“这算你给的遣散费,还有晨晨的嫁妆。”
“这么一点点,就让你这么干脆离开?”他问。
宋胭微微撇嘴:“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嘛,如果是拿钱换你的话,那当然多少钱都不换。”
这话让魏祁高兴了,笑着拉起她的手,摸着她怀中晨晨的脸道:“这点钱算什么,我女儿的嫁妆,那自然要十里红妆。”
说罢似乎觉得不妥,又道:“或者,就留在家里,招婿也行。”
宋胭说道:“能做上门女婿的,能是什么有能耐的人,就算了吧。”
魏祁笑:“若她喜欢,也不是不行。”
闲聊间,马车越来越接近国公府,宋胭往外看了看,忍不住问:“回去了,祖父会不会不高兴?”
魏祁回答:“这是我们的事,和祖父无关。他既然不可能将我绑着去娶公主,便作不了我的主。”
宋胭深吸一口气,一边觉得长辈这关难过,一边又觉得没什么……反正,似乎不用她去面对。
两人回了府上,魏祁让宋胭待在房中,他自己去了一趟万寿堂,又去了一趟宜安院,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回来时他竟将她之前交出去的钥匙、对牌、印章、账本等等都拿回来了。
她虽没见着婆婆,却十分替自己害臊,总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东西都拿回来了,那明天她就若无其事、就好像回娘家小住了几天一样去见婆婆吧。
一夜过去,第二日她果真当没事一样去和张氏请安,魏祁因为闲在家里,也和她一起,带着晨晨去请安,张氏面带忧心,欲言又止,却终于只是叹了好几口气,什么也没说。
魏芙还没从山上回来,让人带信说身体好了,但不想动,山上也凉快,继续在上面待几天。张氏爱女心切,知道她心中苦闷,由了她去。
宋胭给婆婆请过安便去白云寺里的茶楼。
没等一会儿,宫玉岚就来了,宋胭还是第一次见她将头发全盘起来的妇人模样,一时心中百感交集,却隐忍着不将心中情绪表露出来。
宫玉岚倒是没时间去想这些,只是一见她就着急道:“你怎么样,我听说太后娘娘要将乐安公主许配给魏阁老,是不是?”
宋胭点头:“是有这回事。”
“那可怎么办?”她坐到她面前,拉着她手着急道:“他们家一定会愿意吧,年后出了这么多事,我听说这次的事很严重,赵相反对改革,他会不顾一切给你夫君安罪名,多半会让他革职,是不是?”
宋胭无奈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