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指挥使一到来,梨花巷的纠纷就很快到解决。
说正主出现也不对,应该是正爹出现,金指挥使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据,说明那醉汉就是在说谎。
哪怕他大喊冤枉,说的确是邱氏约自己前来的话也无人再信。
在邱家姐弟胆战心惊的等待中,醉汉被刚刚从西城兵马司转任,正好带着人马巡查的金指挥使带走,其他人无罪释放。
梨花巷众人被训斥一顿,诺诺答应以后再不敢阻碍执法就散了。
此时已经是子时闭坊,净街鞭声起,所有人不得再走动闲逛,一旦被抓就要当盗贼论处。
安春风回院关门,心中暗道一声侥幸,那金指挥使虽然看起来冷漠无情,倒是个明白人,没有像辛捕头那样将人不分青红皂白一股脑送进大牢。
也没有为难自己,只是粗粗询问几句何时何地搬来此处,又看过自己的户籍和牙行租赁合同就放过。
有街坊邻里的举证,她虽然不是很担心自己的安危,可也不愿意无端受这场苦。
这一晚真是一波三折。
随着各坊门的关闭,偌大的京城瞬间安静下来,就好像一只庞然大物陷入沉睡。
只有青楼勾栏还莺歌燕舞,酒醉金迷,百花楼的竞技也到了高潮处。
高声喝彩声中,一枚枚代表银钱的合欢扣都丢在身穿吊带裙,激烈转圈的杏娘脚下。
若是被安春风看见定是要被吓住,杏娘裙下用蕾丝花边接成的亵裤,裙摆飘飞之间,那遮挡效果堪比丁字裤还要劲爆……
嗨!难怪几个兽血沸腾的男子已经在流鼻血了。
跟北城的喧嚣欢乐不同,城里还有数户此时正受着煎熬。
顺安坊唐家。
刘氏坐立不安,时不时就到门口探望。
好不容易听到有脚步声过来,忙又迎过去,一看到汗水淋淋的二儿子回来,急问道:“二郎,可找到月熙?”
唐二郎扑到桌边,抄起茶壶就猛灌,等干得冒烟的喉咙得到滋润,他才哑着声音道:“没有找到,我跟爹爹已经带人将樾湖到顺安坊的路找过两遍,还问过沿途所有商家,他们都没有看见妹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刘氏已经眼睛一翻晕死过去。
唐月熙失踪了,一起失踪的还有婢女鸳鸯。
唐家是在亥时正才发现不对的。
按照以往约定,祭月仪式是在戌时正开始,也就是晚上八点半,那时候月上柳梢头,正是祭月的好时机。
等祭月结束各家女娘回家,也应该是亥时之前。
唐月熙迟迟未归,初时刘氏以为是马车要先送孙如意,再送唐月熙。
刘氏还暗自高兴,只道女儿能跟孙家多走动是好事,迟一点回来无妨,可随着时间过去,她也渐渐不安起来。
只能去找了已经跟萍姨娘歇下的唐品山,说女儿尚未归家的事。
唐品山一见时间已经到亥时正,还有半个时辰就要闭坊门,顿感不好。
也顾不得骂这个只想攀高枝的女人,急忙跟同样被从床上叫起的二儿子一起出门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