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咬着牙外强中干道:“你快放手!我家男人是城外禁军营的军官,你要是伤了我,他就让人抓你去坐牢。”
可安春风根本不怕,冷哼一声:“昨天晚上那醉汉的事你还没有说清,谁抓谁过再过两天就知道。
既然你男人在禁军营,有人脉,那就让他找关系去牢里给你送饭,肯定他的上司最喜欢看见下属找麻烦。”
话说完安春风才丢开手,也不管邱氏一张脸憋得紫涨,对周围几个出门买菜做事,正站在旁边满脸惊诧的街坊道:“大家昨天应该听到兵马司指挥使说过,这事尚未定论,还要等县衙重新审判,我相信官府不会冤枉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那些街坊昨天的确看见醉汉被带走,可被兵马司的威严所迫,并没有靠近,还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此时听安春风一说,顿时议论纷纷,看向邱氏的目光就带了深意。
那醉汉说的话还没有澄清,现在又来纠缠安娘子,这究竟是为啥?
众目睽睽之下,邱氏脸色变了又变,嘴巴徒劳张合着。
她此时心乱如麻,想要胡说几句安氏品行不端,可自己昨天晚上还让居民在辛捕头面前作证,要是现在又说反话,别人只会认为自己是疯了。
再想到那醉汉要是一口咬定是自己引来的,自己说不定真要坐牢,顿时手脚冰凉,无心再辩,神情恍惚摇摇晃晃走开。
邱荣走了,邱氏也走了,留下一担满满当当的水还放在巷里。
有邻居“热心”把水倒进自己家的缸里,再把空桶送去邱家,梨花巷大清早的闹剧才算结束。
秋水听到这里,早笑得花枝乱颤,她也不担心安春风真的被人纠缠,还打趣道:“安妹妹虽然是新寡之人,可容貌娇艳,不比那些十五六岁的小娘子差,有人起心思再所难免。
这种小事也好办,你买几个下人,有身契在手用着安心,再遇骚扰就让下人打出去,免得你自己出面跟人纠缠。”
这办法是不错,可是买人?
安春风摇头。
她起居作息异于常人,昼夜颠倒会让旁人难以适应和理解,现在还不想有陌生人知道。
还是等段时间,自己适应这里的生活再雇人不迟。
见她不答应,秋水就没再多说,独居之人总有一些怪癖,她亦如此。
午后,街上行人稀少,安春风这才回去梨花巷。
时间一晃而过,七夕节的第三天,巡勇带走醉汉还没有消息,坊间有其他流言慢慢传开。
布庄里,秋水半真半假:“安妹妹,你还是早些雇人看门吧!听说最近京中出了飞天大盗,专门拐卖你这样的小娘子!”
安春风诧异,又感觉有些好笑:“这话从何而来?我怎么又是小娘子了。
京中有县衙有京兆府,有巡勇有兵马司有禁军,怎么还会有飞天大盗!”
七夕节晚上,醉汉骚扰虽然现在跟邱氏脱不了干系,但那些巡勇和兵马司的人来得很快,也在极短时间就有效控制局面。
这种军警联动机制让安春风对京城治安充满信心,她不相信会有这种几十个年轻女子集体失踪的事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