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玉嬷嬷面色有异,安春风两口喝了姜汤问道:“嬷嬷可是见过这印章?”
玉嬷嬷沉声道:“安娘子,你能不能把今天所见之人说一下?姓什么叫什么,家住何处?”
安春风有些诧异。
因为昨天晚上母女认亲哭闹,自己借着酒气将玉嬷嬷怒斥一番,还没有说经过一天的相处,她们母女关系怎么了。
或者是踩踏事件,毕竟是大年节上死人的事。
没想到会先提唐大郎。
安春风想了想:“唐大郎是西城顺安坊唐品山的儿子,年前返京,以前一直在外放任着县令,具体位置我就不知。”
“现在回京也是在找门路想谋一个京官,投靠的就是广安伯府!”
玉嬷嬷听罢,微微点头:“你说他二十七八年纪,身量中等,面宽,那就是了!”
什么是了?安春风不明白!
玉嬷嬷抬眼看过来,没有说什么是了,反而感慨道:“安娘子,一直以来你都说自己总会遇到好人,是别人在帮你!”
安春风:“这是事实吧!玉嬷嬷对我帮助良多!”
玉嬷嬷皱眉:“安娘子,你什么都好,就是不容易接受别人的感谢!你是大家的贵人……”
安春风微蹙眉头:“……嬷嬷,还是说正事吧!老是煽情不好!”
跟玉嬷嬷等人走近,是彼此交换,她不想被感情牵绊着!
玉嬷嬷哀叹一声:“好吧!恐怕要感谢你的人又得添一个了!”
“谁?”
“你还记得在回春堂,你帮忙求药的月娥吗?”
这事安春风当然记得,自己跟玉嬷嬷结缘,还是一副药引来的。
其中就是因为月娥高热不退,现在也没有再听玉嬷嬷说起过。
玉嬷嬷沉下脸,冷哼道:“这个唐大郎,就是害月娥缠绵病榻的罪魁祸首。”
安春风愣住,唐家还真是结怨不少啊!
自己跟唐大郎无仇无怨,今日突发奇想要找麻烦,只因为他是刘氏的儿子。
大年初一当众被人打一巴掌、拿了钱袋、羞辱一番,会很难受的。
他跟月娥又是怎么回事,唐大郎才回来两月,怎么跟月娥又牵连到了。
“十年前,月娥刚入教坊司,因为会一手好丹青,就经常去各个场子替人画画,也不知道怎么就跟一个学子好上。
那学子明明是京城人士,家里不缺吃穿,却骗月娥家境贫寒。
月娥就将自己攒下来的钱送给他用,这种情况持续几年,直到教坊司免罪放人。”
“那时候月娥正是二十岁,她是走不了的,想让情郎替自己赎身,担心情郎没钱,还将自己的贴己钱全部拿出来,没想到……”
玉嬷嬷说到这,恨恨咬牙:“那唐大郎将她的银子全部拿走,却是跟人去了赌场,赌博输光,还一走了之,再不露面。
月娥眼见脱身无望,喝药自残,人没死,也熬得只剩下半条命,教坊司不再收她,要卖进楼里接客。我心疼她可怜,就跟其他姐妹一起将她留下,可她到现在也是郁郁寡欢。”
安春风沉下脸:“玉嬷嬷确定就是唐大郎,时间过去这样久,不会有错?”
玉嬷嬷指着小印章:“月娥现在也要作画售卖。每画一张图,就会盖一枚小印,跟这个印章是一对!绝不会错。”
七八年前,唐大郎就害了月娥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