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他三姐。
二姐看着咋咋呼呼的,但是张宝宝一点不怕她,两个人隔三差五还要闹一回。
张珠珠可不一样,张宝宝以前闹过她,被教训得很惨。
张珠珠看着弟弟领着张山,两个人往小柴房去了。
张山能这么轻易被哄走,也亏了张老二一家的溺爱。
“我爹说了,以后你们家的地,也有我一份,我娘说我以后什么都不用干,躺在家里,就能娶到好媳妇!”张山吃着张宝宝的糖,还要大放厥词,可见平时张老二一家的样子。
张珠珠手里端着碗鸡血进去,张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下一刻,张珠珠就把鸡血倒在张宝宝身上,还在小孩脸上抹了一把:“哭!”
张宝宝立刻倒在地上,然后放声大哭。
张山傻站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珠珠给他手上也抹了一把。
张珠珠把鸡血抹在自己胸前,稍回想了自己这些年的凄惨,也掉下眼泪。
她跑到外面,喊道:“爹、娘,各位婶婶伯伯……”
“血,哪来的血!”有人跑过来扶着张珠珠,“三丫头,你怎么了?”
“我弟弟,我弟弟,张山打我弟弟,满身都是血。”她哭喊着对众人说道。
吴贵娘惊得浑身发抖,张大春倒是镇定些,推开了小柴房的门,然后就看到了张宝宝躺在地上,身上有血,张山手上沾血,嘴里吃着糖。
“我的儿啊!”吴贵娘大喊道。
张大春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儿子,一时间场面十分的凄惨。
张山终于回过神来:“我没有打他!”
张珠珠:“你有,你说我们家的地以后有你一块,要是不给,那就打我弟弟,你上回也打过他!”
张家老两口和张老二一家也是没有想到会这样。
他们本来闹得好好的,就算是不能在今天从张大春手里要一块地,那也能让人觉得张大春对父母不孝,只要张大春有了不孝之名,大可以闹上官府去,也能够拿到好处。
但张山打了张宝宝,还打成这样,这可就是他们的错了。
双方还要再辩几回,这时候李弗搀扶着张家村一位上了年纪的族老到了门口,村长也跟在后头。
那族老看见这一幕,登时大怒,用拐杖敲地,骂道:“没你们这样当爹娘的!”
说罢,他又对张老二夫妻道:“你们两口子,教子无方,还让儿子打伤自家兄弟,当真混账至极。”
李弗冷冷道:“唆使父母,是为不孝;不敬长兄,是为不悌;在侄女出嫁当日闹事,是为不慈;教子无方,更是为父之过。”
他是读过书的人,这话大家不见得能够听懂,但是意思到了。
村长立刻骂:“正是,李三郎说得对,张大秋,听见没有,你不是个东西!”
张家老两口面面相觑不敢再说,张老二也被骂得不敢吱声。
张大春看着怀里快睁开眼睛的小儿子,说道:“四太爷,别的先不说,我先请人给我儿女看看伤,再让我家金金平平安安地嫁出去就好了。”
村长道:“放心,咱们张家村是个讲道理的地方,以后还要出读书人的,不能放任这样的事情。”
说罢,就让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上去,把这一家子给弄出去了。
张珠珠看了李弗一眼,李弗这一手是及时补刀了,还不错。
李弗看张家总算是太平下来了,李弗也放心许多。
张珠珠去洗脸换衣服,张宝宝是不好再出去了。
他躺在床上不高兴:“姐姐,我身上好难闻。”
张珠珠:“现杀了一只鸡取血,晚上给你炖肉吃。”
张宝宝大喜,从床上蹦了下来。
张珠珠摸摸他的头,出去看张金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