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外头的人很快吱声了。
“婶婶,不好了,你家晒粮食的地方死人了!”外头一个年轻男声喊了起来。
吴贵娘一惊,张金金挡着俩妹妹,道:“俊郎,你说什么?”
外头是村长家的小儿子,大家都叫他俊郎。
张珠珠道:“不管了,咱们赶紧去看看。”
说罢,张珠珠就要出去,好端端的,怎么就能把人给吓死了,什么人胆子这么小?
外头李朴和李竹兄弟俩鞋都没穿好就出来了,张珠珠开门就遇见他们:“两位哥哥,你们?”
李竹:“什么都别说,咱们一起去瞧瞧。”
远亲不如近邻,他们两家离得近,自然是要守望相助的。
何况这会儿李弗还在那边呢。
他爹娘一会儿也会来的。
大家都没多说什么,赶紧就往晒粮食的场上去了。
吴贵娘突然想起什么,说:“三儿,是不是咱们家立的那几个稻草人把人吓死了?”
张珠珠:“啊?”
不就是几个稻草人吗,谁胆子这么小?
张珠珠:“不会吧,鸟见了都不怕!”
吴贵娘抹了把吓出来的汗水,边走边对三个女儿说:“一会儿都也不许出头,都站在我和你爹后头,知道不,死了人也和你们都没有关系!”
真要是吓死了人,惹了祸事,自有他们当爹娘的挡在前头,绝不能叫孩子们有事。
吴贵娘虽然害怕,心里却已经开始计划着怎么保住她的孩子们了。
张珠珠听出她的意思,张金金和张银银也吓到了。
张珠珠赶紧道:“娘,你别这么说,咱们先去瞧瞧,咱们家谁都不会有事的。”
张金金和张银银赶紧附和着。
张珠珠心中动容,吴贵娘的脾气,一直是柔弱温和甚至有些胆小的,但她在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情况,便毫不犹豫地就要挡在她的孩子们面前。
这真是与平时一点不一样了,张珠珠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行人匆忙赶过去,吴贵娘立刻就喊了声“当家的”,就跑到张大春前面去了。
在场的人也围了过来。
村长和他媳妇,几个村中族老,还是唯一的郎中四太爷,基本上村里叫得上名姓的,都在这里了。
张珠珠也跑去李弗旁边,不等她问,李弗就道:“人没死,是张二平的媳妇刘氏,半夜三更不知道跑来做什么,就听见她大喊一声,等我们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躺下了。”
也不能看着一个大活人不明不白地死了,于是李弗便让人去找来了村里说得上话的人,大家一起过来,省得回头有人说闲话。
张珠珠听到这话,当即大怒:“都是些什么东西,好好的日子不过,大半夜地折腾人,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我把他们一家子的头打掉!”
张珠珠真的很生气了。
收粮食的时节,谁家不是起早贪黑地天天干活,累得要死要活的,张二平跟他媳妇还给她家闹出这么多事情,什么玩意儿!
她骂人的声音实在不小,呼啦啦一群人回过头来。
李弗忙把张珠珠挡住,回头安慰她:“大晚上的,别生气,这事他们逃不了。”
虽然大家都很累,但看热闹的心情并不因此减少,这会儿陆陆续续凑过来不少看热闹的人。
张珠珠上回那么凶悍的时候,见的人没几个,这回他们可不会放过。
张珠珠吐出一口气。
这时候张二平已经喊了起来,指着那几个稻草扎成的人说:“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我媳妇就是被他家这假人给吓坏了的,你们得给我个说法。”
他又哭又叫的,疯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