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珠珠直接就把锅扣在了李弗头上。
屋里头一阵安静,众女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她们想问张珠珠吃不吃药,能不能生,不是要问李弗啊!
见她们不说话,张珠珠说道:“你们没有认识的,那可惜了。”
羞辱张珠珠,她们信手拈来,但李弗是武王的心腹,武王是把他当做后辈关照的,她们哪儿敢。
当下有人主动圆场,说道:“这有什么,新婚夫妇,一两年才生孩子也是有的,不用着急。”
“是啊,我就是第二年才怀上的。”
张珠珠笑道:“是吗,那我就放个心了,不让三郎看郎中。”
众人讪笑,忙换了个话题。
河阳郡主看着张珠珠:“你这么说,李三郎不生气?”
张珠珠道:“这有什么生气的,他是我丈夫,让他替我扛一下这些闲言碎语,是应当应分的事情,而且生孩子确实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啊。”
张珠珠早就跟李弗商量过这种事情,有麻烦了,张珠珠只管往他头上推,这是李弗作为男人,应当做到的事情。
他们敢说张氏不能生,但是他们不敢说李弗。
河阳郡主道:“男人不是都很在意这些事情吗。”
生育问题,是一律会归咎到女人头上的,只有女人羞愧不安的,没有男人不能生的。
张珠珠笑道:“可是比起这些,我不被诋毁和侮辱,才是最重要的。”
河阳郡主看了她半晌:“你胆子真的很大。”
张珠珠道:“总有一个人要受委屈的话,那为什么是我呢。”
夫妇一体,在这样男女极度不平等、女人是男人的附庸的社会上,多承担责任,是李弗作为男人应该做到的。
不然张珠珠嫁给他还不如出家呢。
这话没一会儿就传到了林文婴耳中,景王妃冷笑了一声:“我女儿出嫁大好的日子,她跑来说三道四是什么意思,我女儿就是一个孩子不生,在潘家也是要横着走的,谁都跟她似的这样缺德,怪不得她头生的儿子没了,我看,就是她不积德的报应!”
林文婴也很不高兴,说她儿子儿媳妇不能生,这像话吗。
“荣阳侯府长久不了。”她道。
景王妃赞同道:“就是,有这么一个诰命夫人,祸害三代。”
谁家夫人太太这样无礼,跑去挑拨小辈的事情。
这时有位夫人对林文婴说道:“要不把你儿媳妇叫过来劝劝,生孩子迟的也常见,你儿媳妇胆小,别听了这话受惊,本来该有的孩子,都吓得不来了。”
林文婴:“……没事,回头叫三郎劝劝她。”
谁能吓着她啊。
热闹了许久,迎亲的人便到了门口。
侍女喜气洋洋地进来,笑着说:“郡主,姑爷带的那些人,文武双全的,尤其是李家三郎,大伙儿没人难得住他。”
河阳郡主顶着个沉重华丽的发冠,对张珠珠道:“本郡主岂能这么没面子,去,把你家郎君领走,务必要多拦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