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颂年闻言一噎,差点忘了时鸢不是一般人了。
“我总觉得她对我不感兴趣了,所以我做什么她都无所谓。”
方樾川垂下眼帘,轻轻抖了抖烟灰,声音十分落寞。
唐颂年故意语气轻快的安慰说:“这有什么,她又没谈恋爱,还有机会,大不了你就像以前那样再追一次。”
方樾川嘴里送出一口烟,烟雾在眼前飘散,迷得眼睛都有些朦胧:“是啊,大不了再追一次。”
游轮晚宴大概会进行到很晚,哪怕现在都已经接近十一点,船上还是有很多人在活动。
不过他们坐的这里明显更安静些,也因为离那些喧闹有些远,才显得寂寥。
唐颂年看着方樾川,犹豫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川,时鸢当年拿钱甩你,你就真一点不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方樾川狠狠吸了一口烟,看着远方黑夜,过了很久才说,“只是恨没有爱多罢了。”
唐颂年无声叹气,没再提这伤心事。
别人不知道方樾川有多喜欢时鸢,唐颂年还能不知道吗?
高二那年,方樾川对时鸢一见钟情,然后默默追了两年。
高考之后直接表白,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拒,十八岁生日当晚再一次表白,才终于得偿所愿。
可两人谈了还不到三个月,方樾川就被时鸢毫不留情的甩了。
哪怕时鸢是为了钱和他分手,方樾川出国前还是托唐颂年给她留了一张银行卡,方樾川就差把命也送给时鸢了。
其实从唐颂年的视角来看,方樾川为时鸢做的这些很不值得,毕竟这女人心狠的可怕。
但架不住方樾川恋爱脑,出国前两年,每次喝醉都哭,回国了也还是这么没出息,巴巴的往时鸢身边凑,根本矜持不了一点。
方樾川一碰上时鸢,就又嘴硬又玻璃心,以前委屈了找时鸢撒娇,现在委屈了就闷着,跟个小媳妇似的。
突然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方樾川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神色淡淡的接起电话。
“小川,你最近究竟在做什么?”任白曼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
方樾川抽了一口烟,声音平淡无波:“我怎么了?”
任白曼:“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方樾川:“我当初说帮你拆散他们,现在不是做到了。”
“……”任白曼被气的半天没说话,缓了缓才稳下情绪说,“你怎么又跟时鸢混在一起了?”
方樾川闻言颦眉:“什么叫混?”
任白曼:“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放心好了,”方樾川有些嘲讽的说,“托您的福,她现在不喜欢我。”
任白曼静了几秒才问:“你们没在一起?”
方樾川:“严格来说不算在一起,网上那些都是假的,不管看见什么,你就当是炒热度吧。”
任白曼似是放心了些,语重心长道:“小川,你别恨妈妈,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妈妈做的这些都是为你好。”
方樾川最烦听见这些话,忍着不耐烦说:“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挂了。”
见他挂断电话,唐颂年问:“谁打来的?”
“我妈。”方樾川说完捻灭差不多燃尽的香烟,又点了一支。
唐颂年:“阿姨是不是看见网上那些东西,怕你跟时鸢旧情复燃?”
方樾川:“嗯。”
唐颂年轻啧一声问:“你打算怎么办?”
方樾川仰脖长长吐出一口烟,声音有些缥缈的说:“我手里有足够的筹码,不会再被他们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