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无数次想过要去下面陪他，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曾经奢求的如今成了真，她却无法接受被欺骗的事实。
白裴予没想到她会突然跳崖，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一把搂住邱亦窈的腰把她重新带回山洞。
“我不想看到你，不想。”
邱亦窈撕扯着嗓子大喊。
白裴予没有说话，他走进山洞深处，不一会又拿着手电筒从里面出来。
他手里还拿了条毯子。
“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叔叔在家等你。”
邱亦窈低着头，泪水模糊视线，流到嘴里咸咸的。
“我回不回家不关你的事，就是老死在这里也是我自愿。”
她一擦眼泪站起身:“我不想跟你待在一个地方，你走吧。”
白裴予上前两步想说些什么，却还是默默闭了嘴。
他把手里的电筒还有毯子放在石桌上。
“晚上会冷，不要赌气，把自己照顾好。”
白裴予走到洞口，犹豫了两秒后跳下。
邱亦窈不自觉跟了两步到洞口，见一个白色身影飞快朝山崖飞去，松了口气。
她走回桌边，拿起毯子抱在怀里，上面还有白裴予那熟悉的气息。
身边没有可以显示时间的东西，也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候。
邱亦窈靠墙坐下，用毯子把自己紧紧包裹住，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着。
睡着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
天刚蒙蒙亮，鲤鱼像周围就人来人往。
他们有的扛着木头竹竿，有的怀里抱着木盒或者被红布罩着的托盘。
尽管邱亦窈还没找到，但他们一改之前的沮丧，似乎对于邱亦窈会在晚上出现在仪式上这件事很有把握。
人群里一个身影很是显眼，她穿着一条亮色裙子，花白的头发挽成发髻，乐呵呵的站在雕像旁指挥其他人。
“哟，今天这裙子不错啊。”
秦爷爷扔掉了双拐，整个人神彩飞扬，仿佛年轻了好几岁，那双眼睛盯着王奶奶瞧，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哪有？一把年纪了，也不敢穿太花的，只能随便找了件。”
王奶奶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她抬手摸着发髻，脸颊微红，皮肤看着紧致不少。
“你才多大？能有我老？”
秦爷爷笑眯眯的伸手搭在王奶奶的肩头，侧过头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李贞家的丛丛现在在镇长那里养着，看来他们两个人关系确实不一般啊，”
秦爷爷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王奶奶：“就是李贞命不好，这么年轻就死了。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让镇长知道是你……”
秦爷爷说到关键处突然住了嘴。
王奶奶心头一惊，她没想到秦爷爷竟然会知道那天的事，但一想到肖德友那狠毒劲，她绝对不能承认。
便佯装不懂：“知道我什么？”
秦爷爷却咧嘴一笑：“年纪不大，忘性倒挺大。”
他的手缓缓从王奶奶的肩上挪到后背，指甲突然变得像尖刀一样锋利，用力抓向她的后背：“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威胁别人，但也要看情况。”
王奶奶心里清楚他说的什么意思，她转头看着他那满是沟壑的脸，那口大黄牙散发着莫名的臭味。
之前两人还挺聊的来，这会她才终于发现原来这老秦挺能装，竟然把她都给骗了。
但为了晚上的仪式，为了能真正变成人类，她只能忍。
王奶奶伸手到背后拉开秦爷爷的手，笑得很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