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时越看来,他从出生第一天开始就认识宁芋萱了。
两个人从小到大共同成长了二十几年,都有哪些男的追过宁芋萱,宁芋萱喜欢过谁,他全部一清二楚。
那么宁芋萱谈恋爱,又或者是结婚,他自然也得是第一时间知道的人。
看着茶几上的红色证件,宁时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暗红色烫金字迹,手掌大小的证件,还是两本。
于是也顾不上窘迫和尴尬了,没和任何人好好打招呼,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茶几前。
定睛一看,上面还真是“结婚证”三个字。
宁时越:“……”
他是不是最近这一个月拍戏太累,出现幻觉了?
见状,宁芋萱和母亲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谢执砚。
想了想,还是没阻止宁时越接下来的动作。
反正迟早都要坦白,不如趁着现在一起,起码这样宁时越是和宁菲同一天得知的这件事。
否则要是全家一起瞒着他,等宁时越自己发现的那一天,不知道会发疯到什么程度。
宁时越根本没心思注意旁边人的反应,想都没想就拿起了那两个红本本。
翻开其中的一本,鲜红的两个公章昭示着证件的合法性。
再翻到下一页,猪肝色的照片背景映衬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的笑脸。
宁芋萱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好看,而谢执砚看起来比往常温柔许多,收敛了平日里的锋芒,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好一对璧人。
不过此刻宁时越可没有欣赏的心情。
他瞪着眼睛,几乎要把这张照片盯出个洞来。
视线微微移到旁边,持证人一栏赫然是“宁芋萱”三个字,再往下看,是宁芋萱和谢执砚两个人的基本信息。
至于手里的另一本,不用再看也知道是什么样子。
宁时越愣了五秒钟,接着又往后翻了一页,看了几秒后,又再往前翻。
薄薄的几页纸,来回翻了好几遍,仿佛能看出什么花来。
但实际上他的大脑完全是一片空白,除了两人的名字,其他的字一个都没看进去。
宁芋萱忍不住开口:“你来回翻什么呢?小心别给翻坏了。”
宁时越终于从愣怔中回过神来,缓缓吐出几个字:“这是什么?”
宁芋萱心虚地咳嗽了一声:“如你所见,结婚证。”
宁时越:“……”
他还是难以置信。
“是真的……去民政局领的那种结婚证?”宁时越再三确认道,“不是道具?不是恶作剧?不是你们找人伪造的?”
宁芋萱被宁时越的脑洞震惊,想笑又不敢笑:“宁时越,伪造证件是违法的。”
宁时越:“……哦。”
宁芋萱眨了眨眼睛,看着宁时越。
这是冲击太大,吓傻了?
宁时越又看了眼手里的证件,沉默了片刻后接着问:“那……是执砚哥家有房子拆迁,你也想分房?”
宁芋萱:“……”
连这种理由都替她想出来了,可想而知宁时越有多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宁芋萱:“不是。”
她清了清嗓子,和宁时越解释:“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原因,我和谢执砚是真的结婚了。”
这回宁时越垂眸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宁芋萱没说话,给他时间消化这个事实。
终于,宁时越再度抬眸,一字一句:“所以说,你趁我不在北城的时候偷偷领了证,不仅没提前和我商量,事后甚至都打算和所有人一起瞒着我?”
宁菲:“小越……”
宁时越打断母亲:“妈,你别护着她,我要听她说。”
宁菲默默闭了嘴,看了一眼女儿身边的谢执砚。
简直像是情景再现。
刚才谢执砚想要开口,她也是这么阻止对方的。
宁菲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先上楼换件衣服。”
母亲上了楼,宁芋萱看了一眼谢执砚:“你去帮我们倒杯水吧。”
很显然,宁时越现在就想从她一个人口中得到答案,谢执砚在旁边不仅没什么帮助,还有可能起到反作用。
等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宁芋萱开口:“宁时越,你别急,先听我解释。”
“谁说我急了?”宁时越瞪着她,“我有什么好急的?是你结婚又不是我结婚,本来就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在意什么,着急什么?”
宁芋萱:“……那你还打算听我的解释吗?”
宁时越一口气差点噎住。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