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不是还传,说昭太子屡战屡胜是因为他长得太美,当他领军在前冲锋陷阵的时候,敌军一见他的相貌就不忍杀他,避而让之吗?
“爱卿啊,你可不能见色眼开,无论他长得多美,也一定要辣手摧花,最好当场就把他诛杀,以免后患……
“若是他率兵回来,你还可以杀他埋伏。
“当初你大哥不就是中了埋伏,才不幸被抓的吗?这一次,你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岂不快哉?”
怎么能?
周僳呵呵笑着,想到当年他大哥麾下也有几个老兵没有被俘虏,逃回了幽国,他们是见识过昭太子身手的,似雷鸣电掣,势不可挡。
昭太子的武艺毋庸置疑。
他深知自己几斤几两,绝不能被仇恨冲昏头脑。
他只能闪电进攻洛城。
在疾速路上,周僳仍然不能安心,他反复地询问了几位在洛城时,与守城将军见过面的商人,把每个人的情况都摸透了,披星戴月,甚至三天只睡了两个时辰,如此,其余时间都在跟幕僚制定攻打洛城的战略,寻找更加安全隐蔽的行军路线。
周僳不是个无能之辈,他既想要报杀兄之仇,更想要自己事业的东山再起,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把自己的弦绷得极紧。因为赶路赶得太急,每天路上都会死一些人,他们没空照顾,生病的人只能被军队抛下,留在路边等死。
甚至在这之中,还有一个是从小跟着他长大的发小,他也不得不咬牙舍弃了。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执念——
攻打洛城。
几位商人都告诉他,杨老将军如今已然是个满头白发、只论农桑的老人。
自古将军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今日的杨老将军真的还能打仗吗?就算再能打,一个老人家,还整天务农,估计武艺也退步了许多吧。
就算他的武艺退步了,他也是洛城中职位最高、最为德高望重的臣子。
周僳一本正经、好不严肃地叮嘱部下,他已经问清了杨老将军的长相,画下来,也让每个人都记住。
以防万一,到时候,一定要第一个杀了这老家伙!
而送走周僳的庆太子也停了歌舞筵席。
毕竟为了取胜,他把大量的粮草赠给了周僳,留下来的已经不太够他继续这样每日挥霍了。
况且,他还得为拿下昭太子手上的那几个幽国城池而做足准备。
要是昭太子一旦得到消息,为了保住洛城而赶回昭国,那他就得第一时间动身,看看能不能把这几座分散了兵力的城池给打起来,就是打不下来,捞一笔也不错,杀一杀昭太子的精锐亲兵。
这几日,庆太子不再唱歌看舞,也不再宠幸美人,更不饮酒。
是时候该认真起来了。
他要以清醒的状态,第一时间,用最快的速度出兵。
冥冥之中,他觉得天运在眷顾着他,他十有八九能够等到自己期待的那个好消息。
算算时日,快要到了。
终于,在这一天,他收到了来自昭太子身边的密报——昭太子澹台莲州听说了洛城被大军围城的消息,心急如焚,当天就带了亲卫军一千,快马轻骑回国去了。
尽管他离开得很隐蔽,还特意乔装打扮了,但是他们庆国的细作还是认出来了。
庆太子长吁一口气。
他的心脏激动得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啊。
他等了那么多久,终于到他一展拳脚的时候了。
那些昭太子的荣光无论垒得再高,经此一役,也不过是给他踮脚登高的石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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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国。
穆城。
高墙之内,澹台莲州正在优哉游哉地练剑,身姿飘逸。
胥菀风颇是爱看他舞剑,就算没有法力,也灵气四溢,她很有兴趣地问:“这招叫什么?”
澹台莲州的剑尖划过风,好像很快,又好像很慢,剑尖一片叶子自岿然不动。
他好整以暇地道:“这招,叫‘镜花水月’。”
这时,有人来报。
“太子,已经确认那个庆国细作把您假作回国的事情传回去了。
“卑职安排的人也有暗中跟着,一定保护他的安全,让庆国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