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知应了声,脱下西装外套,准备去洗手时视线无意瞥到方琴脖子上系着的丝巾,脚步一顿。
他走过去伸手接过砂锅:“琴姨,您丝巾是新买的吗?”
“是新的。”方琴摸了下吊牌,把丝巾解下来,似怪似喜,“清央刚才送给我的,说是最近风大,非要让我戴上试试。”
徐行恪在此时洗手出来,闻言看了一眼夸道:“挺好看的,适合您。”
方琴把丝巾装回盒子里:“还是你们年轻人眼光好。”
徐行知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下,目光淡淡。
晚饭沈清央吃得少,她本来胃口就小,下午在办公室和蒋姝一起吃了点下午茶,现在更不饿,喝了半碗汤吃了点菜就说吃饱了。
吃完饭她回卧室洗澡,洗到一半很不幸发现生理期造访,只能草草冲了泡沫擦干身体。
抽屉里的卫生巾用完了,沈清央披上外套准备出去买。
时间还不算太晚,不到九点,客厅的灯关了,玄关处散发着微弱的光亮,徐行知从衣架上拿下自己的外套。
沈清央走过去换鞋。
实木门被打开一条缝,男人靠在门边,颀长身影蔓延被廊外夜灯投至她脚下。
“你不走吗?”换完鞋,沈清央抬头问。
徐行知臂间搭着西装外套,闻言反问她:“去哪?”
沈清央:“我去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东西。”
他点点头:“送你。”
“我走过去就好。”
徐行知看着她的眼睛,片刻,笑了:“生气了?”
“没有。”
“一条丝巾而已,我不是赔你了吗?”
“没生气。”沈清央平静地说,“只是我不喜欢那个花色,送给琴姨正好。”
徐行知像没什么脾气:“那你喜欢什么花色,我重新给你买,要不然,现在去挑也行。”
门缝处的风灌进来,沈清央拢了下身上的开衫外套:“不用了,我不习惯戴丝巾。”
“那你生什么气,是因为格外珍惜喻哲送的东西吗?”
“徐行知——”
她一直压着脾气,轻蹙眉,漂亮的睫毛被光照得亮亮的,纤长而漂亮。
让人很想用指尖去触碰。
沈清央轻抿唇:“跟他无关,你让开,我要出门。”
徐行知不咸不淡地弯唇,伸手打开门让她出去。
小区很大,步行到门口的便利店要走上十来分钟,黑色奔驰驶在绿茵道上,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没走多远,沈清央停步。
车也跟着停下。
她站了一会儿,转身拉开车门上车。
车内弥漫着清苦的薄荷香气,徐行知换了一种香挂,白色的香片悬于车前晃晃荡荡,在夜里飘散着格外清新的香气。
沈清央摸了下。
徐行知偏眸看过去。
“没有上次的好闻。”她说。
徐行知不是很在意:“陈泊送的,你不喜欢就换掉。”
“又不是我的车。”
他左手支着窗笑了一下。
开车比人走路快得多,经过几条绿茵道,说话间车便停在小区外的便利店前,徐行知侧身帮她松了安全带锁扣:“到了。”
沈清央打开车门,刚转过身又回头,盯着他看了一眼。
“怎么了?”
她顿了下,伸手把车挂香片拽掉。
徐行知眸光微动。
车厢昏暗,沈清央掰断香片,扔回中控台上,干脆利落地转身下车。
车门被“砰”地一声砸上。
那道纤瘦身影走远,走上便利店前的台阶,玻璃门打开,她头也不回地走进去。
密闭空间内,薄荷香糅杂着她刚洗完澡留下的湿润柠檬香。
那两半香片安安静静躺在黑色台面上。
徐行知凝视了会儿,垂眼慢慢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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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遇到徐行恪,沈清央才知道刚才徐行知是临时有急事赶回公司。
她也懒得管,说了大哥晚安便回卧室,把自己收拾完后靠着床头,打开淘宝搜索车载香片。
生理期前后激素不稳定,连带着她心情也不大好,随手下单了一个链接,把地址填到维斯,联系人手机号留徐行知的。
下完单,沈清央把订单页面截图,发给徐行知。
另原样加上一句话:【赔你的。】
没一会儿,手机震动。
他回:【谢谢,笑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