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不近的距离。
徐行知定好位置,撤掉球框,眼也不抬地问:“来跟我分手的吗?”
沈清央盯着他轮廓好看的侧脸:“你会同意吗……”
“啪——”
那杯酒应声而碎。
液体蜿蜒,徐行知微微侧脸,明暗不清。
她很轻地眨了下眼,抬脚走过去。刚要踩上玻璃时,那堆碎片忽然被人踢开,整个人重心忽然悬空,落入男人怀里。
徐行知低头,力道不轻:“走路不看脚下吗?”
“你不是在吗?”
沈清央唇角弯起,顺势搂上他的脖子:“我知道哥哥不会让我踩上去的。”
软软凉凉的香气贴近,她语气里透出狡黠和笃定,徐行知偏眸瞥了她一眼,把人放到台球桌上坐着。
摸了摸沈清央的脸,冰冰凉凉的,他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沈清央怕冷,刚降温的时候就穿上了羽绒服。这两天下雪,她出门穿得更厚,手套围巾毛线帽,把自己裹得像个毛绒绒的雪人。
她摘下手套和帽子,抱住他的胳膊,徐行知反过来拢住她的手,掌心热度源源不断传递。
沈清央把下巴抵在他手背上,双眼雪洗过一般清亮。
“哥,我看到你的绯闻了。”
绯闻两个字刚出口,又觉得不合适:“不,是谣言。”
徐行知轻抬她的下颌:“你怎么知道是谣言?”
“难道不是吗?”
“这么相信我?”
沈清央愣了下。
她对徐行知有近乎盲目的信任,在看到的那一刻就知道不会是真的。
视线交汇几秒,她解释:“我当然相信你。陈秘书虽然漂亮,但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徐行知一手撑在她身侧,目光落在她脸上:“这么了解我,那你说说,我喜欢什么类型。”
沈清央一顿,她坐在球桌边沿,相当于整个被徐行知圈在怀里。不想回答这个由自己挑起的问题,她双手攀上男人的肩,凑到他唇边亲了一下。
徐行知下意识搂住她的腰,沈清央的羽绒服已经脱掉,里面是一件米白色羊绒打底,修饰出女人柔软的薄肩细腰。
他偏头噙住她的唇,舌尖递进去加深了这个吻。
久违的温柔缠绵,徐行知身上熟悉的佛手柑气息混着酒气,沈清央沉溺其中,有些迷惘。
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到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思念融化在漫长湿润的吻中,结束时沈清央眼皮轻颤,胸口起伏得厉害。
她靠在徐行知肩头,抱了会儿,想起来正事:“那个监控视频,都快传遍了,你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玩桌球。”
“不然我该干什么。”徐行知绕着她的头发,“去跳黄浦江吗?”
沈清央蹙眉想推开他。
徐行知把她按回怀里,笑了一声:“不着急,明天再说吧。”
“你要怎么澄清?”
“跟陈雪谈。”他漫不经心。
沈清央想想也是,让女方来澄清更有力度,她补充道:“还有那家酒店,他们无缘无故把监控流传出去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徐行知唇角微扬,捏了捏她的脸。
二人静静拥抱着,沈清央手指在徐行知背上绕了绕,慢慢出声:“我还有别的话想跟你说。”
“什么?”
她松开手,低头摸他的手指:“那天我情绪太激动了,可能有些语无伦次,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抬头看到徐行知的目光,沈清央嗓音微卡。
余下的音节都湮灭。
她手指滑入他指缝,轻声说:“哥哥,我舍不得你。”
那天他走后,沈清央在桌前坐了许久,混混沌沌中她想清楚一个问题,比起不可预知的未来,她更舍不得眼下的他。
或许将来有一天都不喜欢对方了,但此刻的相爱是真的。
昏溟光线里,徐行知手指抚上她的眉头,一厘一厘描摹她五官的轮廓。
抬起她下巴,落下一吻。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央央。”他看着她的眼睛,“如果没有这个意外的谣言,你还会来找我吗?”
沈清央微怔,随即点了点头:“我下午把胆瓶送去修复,原本打算和孟希吃完饭就去找你的。”
外面积雪重重,室内温暖如春。
徐行知的无名指被勾住。
她在他怀里仰头,认真地说:“徐行知,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