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怕对比,这样一来,不少砍木头的农户,都觉得是宁安镇南两地伐木工给他们带来的苦难。
这点也不能怪他们。
毕竟有那些木头商人的引导,再加上,人多多少少都会有奇怪的心理。
不敢埋怨收木头的黑心商人,就只好把怨气发在宁安州那边了。
纪元点头,算是知道这件事,他对此事并未过多评价。
怨气这事,谁都会有。
最后,那就是眼馋橡胶带来的利润。
这三点加起来,已经足够让人嫉妒宁安镇南了。
“还有一个原因。”董家老爷故意打趣道,“谁愿意让穷亲戚真的发财呢。”
“肯定心酸啊。”
这虽是打趣,却也说明一点问题。
董家老爷借着吃饭,把此地情况说得明明白白。
最后才讲到本地的科举情况。
说到这,董家老爷自己都叹气。
“滇州府科考,太难了。”
此事纪元也有了解,否则他也不会亲自跑一趟。
他之前去京城赶考路上,就听说过不少各地科考的情况。
滇州府的情况,总是会被各路学子提起。
为什么?
自然因为,滇州府学子求学之难,求学之苦,堪称天齐国之最。
地方远,教育资源一般。
更重要的是,录取名额特别少。
这自然是有原因的。
最开始的时候,本地学生少,愿意去科举的人也少,礼部国子监分配的时候,给的录取名额自然很少。
比如最开始分配录取名额的时候。
建孟府差不多有一千二百多秀才,所以给了六十到七十的乡试录取名额。
而之前的滇州府,差不多不到七百人参加乡试,故而录取的名额就在三十到四十之间。
滇州府科举人数增加,也就是近二十年的事。
本地的乡试考生,已经逐步增加到每年两千多人参加三年一次的秋闱。
录取名额呢?
依旧在三十到四十之间。
对比建孟府,纪元考试那年,差不多一千七百多考生,给了七十个名额。
董康自然也是那几年考试,他参加滇州府乡试的时候,本地二千一百多人参加考试,而录取名额,只有三十七个。
单这样的数据对比,就知道其中差距了。
当然了,也会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说滇州府考生人数多,或许质量一般。
但事实情况绝非如此,只看董康就明白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
滇州府这边属于僧多粥少的情况。
今年是化远四十二年。
距离最近的,便是两年前乡试年秋闱。
当时纪元还在专心种田修路做橡胶买卖,对滇州府科举情况了解得不够多。
董老爷道:“化远四十年的乡试,本地考生已经多达两千五百人,但还是只有三十九个名额。”
“说是打破头都不为过。”
“这种情况下,你们宁安州也要设官学,也要考试,就把读书人也得罪了。”
“可我们宁安州官学刚刚建起来啊,怎么会威胁到他们?”
柴烽听的急了,直接道。
本地建学不容易,若不给学生们争取到读书的机会,那学生们以后怎么办?
董老爷看看纪元,这还用说吗。
虽说宁安州刚刚办学,也不看他们知州是谁。
纪状元。
连中六元。
他随便给点指点,宁安州的教学水平都不会低。
纪元无奈道:“州学有自己的负责人,本官根本没参与。”
“那个女子也不一般啊。”
“探花郎的女儿,再说,能被你安排去管州学,学问能差吗?”
纪元再次沉默。
这个倒是真的。
程小姐的学问极好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滇州府各路人马,都极为相信纪元的能力,更相信纪元的眼光。
他都让那个女子去管州学,还会有错?
说不定比一般的男子都要强,这才有如此结果。
哎,纪元啊纪元。
你要是我们这的人,那该有多好。
但他偏偏不是。
算下来。
纪元所在的宁安州更靠近武新府,却亲近了滇州府,让本地官员不爽。
他大力开展扶持本地州学,让其他地方读书人有危机感。
自家的伐木会,更是保障了伐木工人的利益,其他地方穷苦人看得发酸。
也就是说。
虽然他一直在宁安州做事,却把大家“得罪”了个遍?
“也不是得罪,就是羡慕吧。”董老爷虽是拍马屁,但却说明大家的心意。
“你信不信,你现在说,你要调到武新府,他们绝对举双手欢迎。”
“一扫如今的风评。”
柴烽已经面露惊恐了。
这怎么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