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梦呢?
原本的赏画大会,直接开始聊起公务。
董老爷也被请了出去,他出去之后,在正月份擦擦头上的汗。
原来官员们是这么“吵架”的啊。
他还以为当官的每天什么都不干。
作为一个大商会老板,董老爷冷静之后,已经想到问题根源所在。
说到底,是他们滇州府的乡试名额太少了。
能往上走的机会少,那上升的空间同样要被挤压。
这事一环扣一环。
董老爷冷静之后能想明白,纪元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纪元直接道:“说起来,朝廷每年只给三十到四十个乡试名额,实在太少了。”
“以咱们滇州府的情况,其实不应当如此。”
这话还用说过?
但每年朝廷的录取人数也是有定额的。
这个省分一点,那个府分一点。
到他们滇州府就没多少了啊。
谁让他们滇州府在朝为官的人也不多,根本争不过其他乡党。
等会。
纪元有什么想法?
他肯定不是无缘无故提起来。
纪元直接道:“若滇州府有巨大的贡献呢。”
什么巨大贡献,可以撼动这件事?
“橡胶。”
纪元道:“下官准备把橡胶的制作方法呈上去。”
“若稍加运作,说不定能用在滇州府乡试名额上。”
这是纪元之前就想过的。
以李首辅信里的意思,他预估,天齐国的橡胶产业会迎来大爆发。
这既是机遇,也是危机。
就像一个小工厂,平时供应本地产品,就已经有些吃力。
便是再加上一个工厂,同样勉强供应。
现在外地的也找过来,全国都找过来了。
那接下来,这两个工厂的压力会如何?
这不用多说吧?
天齐国太大了。
距离滇州府最远的地方同样需要橡胶,那他们运输一趟就要一年。
这合适吗?
不合适的。
李首辅虽然没说明白,但他信里既然说大爆发。
那便是镇南,宁安两地,根本承接不了这么多订单。
他们两地做滇西的生意都费劲,何况全国。
所以,与其等着朝廷来要制作方法,给到全国,不如他主动送过去。
但送,也要送的有价值。
比如滇州府如今急需的乡试名额。
说白了,他要帮滇州府的学子们扩招。
此事既不会牵扯各方利益,大家只有高兴,并不会多想。
再说了,对朝廷而言,不过每三年多几十个举人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陈知府,王学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等纪大人慢慢分析之后,他们忍不住点头。
但转念一想。
纪元手里的筹码,不仅可以“拿捏”他们,甚至连朝廷都给拿捏了。
可这种双赢的局面,谁都愿意看到。
陈知府还在思考,让朝中哪位来谈这件事,纪元直接道:“下官已经拜托首辅大人帮忙,所以此事肯定能成。”
李首辅?
帮他们说?
“哎呀,咱们滇州府的学子有福了。”
李首辅出马,肯定可行的!
如果有人能跳出框架来看,就知道一个必然要拿出去的橡胶制作方法,给多少人带来好处。
李首辅手握制作方法,既是帮滇州府谈乡试名额,也是在巩固自己的势力。
纪元在这个链条上,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当然了,换做其他人,或许不会这般快速的做出决断。
也有人会讲。
把制作方法送出去。
以后宁安,镇南两地,收入会不会锐减。
那肯定不会的。
先不说,今年通往宁安州三条道路都会修好。
再者,他们宁安州的占城稻,很快就会培育出来。
宁安州依旧会是那个快速发展的宁安州。
他们的鸡蛋,也从来都不在一个篮子里。
一天过去。
宁安州的县试名额,最终定在五到五十个之间。
按照逐年累加的学子数量,来确定给他们的名额多少。
五十个名额。
这之间回转的余地就很大了。
至于以后如何增加?至少也是十年后,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后。
纪元自然知道,按照比例增加名额是不对的。
如果当地官员,让一群目不识丁的人去考试,充当分母,那对其他地方的人也太不公平了。
说白了,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如今这个结果,也在纪元的预料之中。
所有事情谈完,陈知府看向纪元的眼神,简直让人有点肉麻。
陈知府也发出跟滇州城知府一样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