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觉避子药丸。◎
什么香囊?
方幼眠起初并没有反应过来。
还以为喻凛发现了她在外面给人做的营生。
因为前不久才送出去一批货, 是那边店铺要的如意小香囊,她做了很多个。
她没有翻身, 只试探性回问了一句,“夫君说的是什么香囊?”
她居然记不得了?
听着声音不算是含糊,难不成她给许多人都做过香囊么?给那个陆如安也做过香囊?
本就有些不舒坦的喻凛,此刻胸膛更是禁不住郁结了。
他翻过身子朝着里侧,想要看清楚她此刻脸上的神色。
可惜外面的烛火只留了一小盏,通过层层幔帐隔绝,加之方幼眠的神色本就清淡, 如此一来,压根瞧不清她的脸色。
只见她漂亮优越的侧颜。
浓密的睫毛,挺俏的鼻尖, 饱满的唇,纵然窥不见颜色,反而更令人感觉旖旎。
“......”
喻凛竟不知接什么话好,若说得十分明确, 岂非让她觉得,他是一个小肚鸡肠, 斤斤计较的男子。
可有关方氏的点滴一切,他就是忍不住计较。
尝过辗转反侧的苦涩滋味, 真要戛然而止了话茬,他笃定身侧的姑娘翻了一个身就能睡去。
想与她亲热做些事情,又要顾忌她的娇嫩, 昨日在马车里闹得也不算是太过分。
可她过于绵柔紧涩, 因为换了地方, 又担惊受怕的样子, 只叫人觉得兴奋, 比往常而恣意,却不想伤到了她。
虽说上那个药,眼下好了也不成,总不能只随着他的心意做事情,况且明日她要去看郎中。
说到她看那个郎中的真正缘由,喻凛忍不住闭眼叹出一口怨气。
方幼眠越发觉得他莫名其妙,问什么香囊不说话,又叹气。
本以为喻凛是累得发了怔,方幼眠闭眼酝酿着睡意,谁知道他又开始说话了。
“今日我见你给祝家少夫人送东西,里面有一个香囊,也是送给她照着样子做的?”
方幼眠才彻底反应过来,是装东西的时候被喻凛给瞧见了。
他不是在书房忙碌么,怎么会留意到这边。
方幼眠心下一惊,日后做些什么,但凡喻凛在家,还是要留些神,别被他发觉了。
上次的小盒子,她已经换了另外一个隐秘的地方藏好了。
“芍宁想要一个百花香囊,托我给做了一个。”
岳芍宁是武将家族出身,针线功夫虽说也学过,可到底不怎么好,小姑子出嫁,做嫂子的得送一些针线,好歹表表亲热之意。
要给祝绾妤的那一份,岳芍宁叫了她手底下的婆子去做,上喻家门的时候,看见方幼眠在帮喻初弄针线,见她的绣工非常好,完全不输给之前教她针线功夫的嬷嬷,便笑着跟她讨东西。
方幼眠问她要什么,丝帕荷包的,岳芍宁都不喜欢,衣衫之类的又废功夫,见她腰间上的香囊别致好看,就要了一个,说放百花香料,比熏香要好多了。
亏他还给她找托词,说是什么照着做香囊样子,她倒是实诚得要命,径直就说了。
芍宁?
两人的关系竟然就亲近到这种地步了?没见她叫他云瞻。
也就上次不情不愿喊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做的?”他竟然没有一丝发觉。
“前些日。”不过就是一个香囊,废不了多少功夫。
听着她的语气,就丝毫没有发觉他心里不畅快,喻凛是一拳打到棉花上,气没地方使。
男人的语气萦绕着一些幽幽怨怨。
“我看你前些日那样忙得不可开交,怎么还有空闲做香囊,这些针线功夫交给下人做不就好了?”
香囊便香囊罢,为什么要亲自做?
方幼眠觉得喻凛这话说得很没有道理,岳芍宁找她要,定然是要她亲自做的呐。
她想了许久,都品不出来喻凛为何会这样说。
干脆沉默下来,“......”
“眠眠,你怎么不说话?”他往里面蹭过来些,压迫感随之而来。
方幼眠耳窝子一动,他又开始这样叫她。
本以为是吃醉酒后的一时兴起,喻凛居然放到了心上。
她更不想说话了。
谁知道方幼眠越是不说话,喻凛反而追着问她。
“嗯?”
“夫君想让我说什么?”
夜深了,不是应该休息了么?
听着她的口风已经不再提到方才的事,喻凛怕她过烦,转了一个口风,“你为何突然提出要去看郎中?”
方幼眠闻言,忽而抬睫。
喻凛留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方幼眠并没有直接回答,轻声反问道,“夫君不想要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