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表妹。◎
她想要若无其事跟喻凛说话, 好化解这一次的尴尬。
也不知怎么的,原本只是想静息养神一会, 居然睡着了,就连喻凛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喻凛看穿她羞赧,他也不自然地撇开了视线,清咳一声,“来了有一会了。”
这句话一出口,还不如一说。
方幼眠抿唇,“......”这个浴桶里的水怎么还不平稳, 花瓣也慢吞吞漂浮着,还飘不过来。
雯歌分明给她洒了很多的玫瑰花瓣,还有香料, 可...方才就这么一动而已,全都堆积到了角落里面,居然漂不过来了。
方幼眠试图从水下动一动,将玫瑰花瓣给带过来, 谁知道这一动,原本笼罩在她旁边的花瓣也漂浮了过去, 越发露出来了。
方幼眠越发尴尬起来,她不得不越发往下蜷缩, 双手交叠于前抱住臂弯。
可这样一来,越发显得山壑幽深,越来越多的水珠顺着她的手腕和山谷线往下流。
喻凛的视线虽然离开了, 可他的余光还留意着这一边, 自然也就看到了。
方幼眠的脸色也越来越红, 她尴尬得无地自容, 这一会只想叫雯歌进来, 可喻凛还在这里,外面的小丫鬟指不定都退到外面去了。
她已经足够下潜到浴桶底了,几乎淹到了她的脖子,方幼眠再也顾不上许多,能遮住些是一些。
她轻声道,“夫君,我泡好了,想要穿衣,你可不可以...先出去。”
适才被蓦然闯出的春色给惊怔的都督大人,蓦然回神。
他转身预走,可外面的丫鬟都在外室。
一想到那些人进来也会看到他看到了,虽说都是女子,也是往常伺候惯了她的人,但他就是不想让别人看。
“我给你拿衣衫。”干净的亵衣就在旁边放着,连带着巾帕之类的东西,喻凛很快就给她取来了。
浴房内灯火明亮,喻凛就在身侧,方幼眠不可抑制的羞赧。
两人虽然已经有过很多很多次亲密,可都是在幔帐之内,床榻之上,这样在外面,也不算是外面,就是如此明亮之地,坦诚相对。
她的确是坦诚相对,可喻凛倒是衣衫齐整。
“我自己来就好了,夫君忙碌,还是先出去罢...”
“要不要我抱你出来?”浴桶还是很高的。
方幼眠连忙摇头,她浸泡在水中的长发,蔓开缠绕,包裹划过她的臂弯,有丝丝痒。
“果真?”喻凛又问了一遍。
方幼眠颔首,“嗯。”
“好罢。”听她坚持,喻凛最后还是出去了。
方幼眠叹了一口气,他叫了雯歌和小丫鬟们进来伺候她。
方幼眠平复心绪,适才窥见男人眼底熟悉的暗色,她甚至以为喻凛要在这里做什么。
她从浴室出去之时,喻凛在书房处理公务,千岭在他旁边,想来还是为了朝廷的那一桩案子,也不知道拖了多久。
看起来比较棘手,喻凛翻着折子,神色微凝。
方幼眠抹好了脂粉,头发也擦干了,她想起来,弟弟的试题策论还没有交给喻凛。
千岭已经出去了,方幼眠叫雯歌取来,进书房之前,站在门口询问,“夫君,我可以进来么?”
喻凛从书案抬头,他没说可不可以,直接过来迎她。
“这里是眠眠的家,有什么地方你去不得?”喻凛带着她到案桌前坐下,方幼眠看着他还不曾收起来的折子卷宗,根本不敢坐,坐在这就要看到了。
关乎朝廷上面的事情,真看见了恐怕不太好。
可喻凛将她给按了下去,“眠眠是要坐我腿上还是坐椅子?”他温声问道。
方幼眠有些无奈,“夫君,我来给你送东西。”
“是妻弟有关科举的试题策论?”他已经看到了,从方幼眠手里拿了过去。
“嗯。”
方幼眠依言坐下,视线往喻凛身上看,就是不落到他的案桌上。
喻凛长身倚靠在旁边,翻看了方闻洲的策论。
见他在看,方幼眠不敢出声。
她微仰着脸,看着男人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指骨正在翻动有卷边的策论。
喻凛的宽袖往下滑落了一些,露出他冷白的腕骨,上面有鼓起弯曲的青筋蔓延,看着十足强劲。
方幼眠,“......”
不知怎么的,她忽而想起喻凛捏她的时候。
有一次她忍不住吃痛,垂眸见到他的指骨,上面的青筋比眼下还要凸显。
她敛下睫毛,默不作声。
想来是因为方才尴尬的的插曲和变故,所以她才会回想起这样的事。
一盏茶的功夫,喻凛差不离都看完了,他没有说什么,只讲明日给方闻洲批阅。
方幼眠有些想问喻凛这样看下来,他的功课如何?有没有希望中举,可喻凛不说,她贸然开了口也不大好。
原本问他还要忙碌到什么时候,喻凛忽而捏着她的手腕将她给提了起来,天旋地转之间,喻凛坐到了方才她的位置,她坐到了喻凛的大腿上。
前面是黑檀木做成的书案,后面是他温热宽阔的胸膛。
“夫君...”方幼眠隐隐察觉到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眠眠方才在做什么?”
她分不清喻凛问的方才是什么时候了?
还以为喻凛说的是浴室内发生的事情,不想提起这个,方幼眠连忙转移了话茬,“没有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