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耀,大雨冲刷一切,此方向二十里内,除山神庙,再无任何遮蔽风雨之地!”
背着铁棍的壮汉擦了一把脸上雨水,大声喊道。
“先去山神庙躲躲,雨歇在找!”
江受耀喘着粗气,密集雨水打在脸上,难以视物。
几个时辰前,他随兄长江受光赶到十里坡,祖坟早被扬开。
循着一点蹄印,六人冲下土坡,可一入官路,痕迹就彻底消失。
只能凭借感觉,盲目追寻。
江受光冲回北甲城,他则与两个叔辈沿着相反方向追击。
“父亲如此偏心,为了大哥,将全族卷入!”
惊忧重若万钧,江受耀憋闷的快要发狂。
大哥与他同卵双胞,根骨一样,资质一样,为何他就只能去读书。
可恶,可恨!
三房,九房,都该死。
“庙里有火光!”
两匹驽马先入院子,背着铁棍的江家族人惊喜大叫,跳下马背,几步奔向庙门。
“不许进来,快走!”
听到马蹄声,几个流民挺着铁叉探出门缝,色厉内荏的喝吼。
江家族人飞脚踹去,铰链掰断,门板倒飞,几名流民全都被拍翻在地。
风雨灌入山庙,篝火旋飞,哭喊尖叫声骤起。
两名江家族人手持铁棍立在破庙入口,满脸的凶神恶煞,目光扫视。
“这是什么光景,流民如同蛆虫,爬的哪里都是!”
江受耀捂着鼻子,跨入庙堂,看着数十张污黑惊恐的面孔,没来由的烦躁,“三叔、六叔,把他们全都打出去。”
“滚,都滚!”
两名江家族人铁棒横扫,流民哭爹喊娘,连滚带爬的逃出山庙,扑在雨中。
大雨滂沱,周围十几里都没有任何遮挡之地。
流民们惊慌失措的站在雨中,却不知该往何处投奔。
“哈哈哈”
江家族人见状,只觉滑稽,放声大笑,一人用铁棍挑起火上的铁锅,连着滚热的沸汤,一同甩出山庙。
刺啦
又是一阵哀嚎,打滚。
“受耀,这雨势又大又急,那人也不可能逃远,一定也在避雨!”
三人围在篝火旁坐下,烘烤衣衫,其中一个江家族人眸光转动,声音压低:“老坟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你也知道叔的嘴从来最严。”
“一些房契地契罢了。”江受耀笑了笑:“贼人偷走本也无用,就怕流到江景那小子手里。”
“哼,他就一个人,成了武夫又能怎样!”
另一个江家族人讥笑:“不说二房,城衙的门子、文吏可都被咱们买通了,随他去告。”
“万事小心,三房那老东西为官多年,总是有些同门老友的。”
江受耀随口道,目光望向庙外。
数十个流民立在雨中,被浇的通透,此时看去竟有几个模样不错的女子。
“倒也不算白走一趟。”
“闲着也是闲着,洗洗能用!”
两个族人心领神会,邪笑一声,踏步出庙,闯到流民中抓起一个个女子,挑选起来。
有流民反抗阻拦求饶,被一拳一脚打倒在泥水,抽搐悲哭。
“受耀,给你挑了个最嫩的”
腋下夹了四个放弃反抗、目光呆滞的女子,两个江家族人心满意足,打算拖到房檐下,先扒光洗净。
可刚一转身,庙里篝火扑的一下熄灭,陷入黑暗。
“叔……”
江受耀一惊,慌忙跑向庙外,脸刚露在夜色里,背后一道巨力抓来,脸又消失在了黑暗中。
噗嗤
利刃插入身体,血腥气息瞬间弥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