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年人一起来的两人,也看到了白面公子,都露出尴尬之色。许七安何等经验,顿时就明白了,这是出来嫖遇到熟人了,这简直是社会性死亡了。
许七安心中暗爽,让你盯着我看,这下遭报应了吧,遇到熟人了。
那位严肃的中年人因为两位好友在旁,显然脸上十分挂不住,他也是想不到,偶尔来一次勾栏,还遇到了自己儿子。
问题是两位同僚好友还都认识他儿子,这就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不巧的是,白面公子的几个同伴却是纨绔性子,顿时起哄起来。
“周兄,令尊也来了啊。”
“上阵父子兵,真是一段佳话啊。”
“周家果然家学渊源。”
……
明砚娘子显然是明白人,父子两人她都接待过的,看到周老爷来了,她也不能不接待。
“周老爷,您来了……”
这种事情就怕有熟人在场,说到底算是风流韵事,但是传出去可一点都不好听。
周老爷脸色铁青,突然爆喝一声,“孽畜!你学业不上进,却来这里胡混,今日总算是抓到你了!”
许七安暗暗一赞,好手段!
自己来勾栏,遇到儿子了,就装作是来抓儿子回去的,妙啊!
“爹……爹……”
周公子无奈,只能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深受理学影响的时代,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父亲对于儿子有绝对的权威。
尽管周公子心知肚明,自己撞上了老爹的尴尬事,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忍下这口气。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回府!”
周老爷声色俱厉,仿佛真的是来抓嫖的一般,威严的脸上布满了铁铮铮的正义感。
周公子站起身来,满头大汗的往门口走去,看着其他客人看热闹,脸色更是酱红。
他的目光扫过许七安时,发现许七安在憋笑,顿时目光变得更狠厉。
“库库库……”
真是想不到,随便来勾栏听曲,就能吃到这么大的瓜,运气还真是不错。
“我也没笑出来啊,这哥们怎么就看我不顺眼啊。”
“砰!”
周公子走到门口,被周老爷一脚踹出门去,父子两人同时离开了教坊司。
两人离开之后,明砚小院更加热闹了,调笑声更响亮了。
“明砚娘子真是撩人,周侍郎父子竟然都来了。”
“真是可惜了,父子一起打茶围的场面就这么没了!”
“要我说,周侍郎何必那么假正经,大家一起玩也没什么不好。”
“今天可是开眼了,有趣,真有趣啊!”
众人激烈的讨论着,明砚娘子则是满面春风,明天起这件事就要传遍京城了,她的名声又能暴涨一波。
虽然,她的名头永远无法超越浮香了,但是她的客人会更多。
从众人的议论中,许七安得知那位周老爷是户部的一位侍郎,堂堂三品大员。
许七安不禁暗暗谴责,这年代的高档会所私密性真差!
他那个年代的会所,这么重要的客人都是专门接待,哪里需要打茶围。
不过他转念一想,教坊司毕竟是大奉国营单位,那就没有办法了,毕竟资源有限。
这晚上,许七安全方位欣赏了明砚娘子的丰姿,了解了打茶围的流程,心中也暗暗有了些底气。
等突破了炼气期,一定来照顾这位明砚娘子的生意。
果然,第二天京城就传遍了,周公子在教坊司被周侍郎抓回家。
但是更多的酒桌上,传的都是父子两人双向奔赴,周侍郎为了化解尴尬才假装来找儿子。
更有甚者,据说周公子因为这事,被周侍郎家法惩处,打了三十大板。
许七安心道,万恶的理学啊,为了给老爹背锅,儿子的屁股却遭殃了。
许七安并没有深究这件事,毕竟除了一起打茶围,他和高高在上的周家可没有关系。
又过了几天,许七安在下班路上,遇到了个投壶摊子。
一位身穿破烂道袍的老道士,烂木簪挽着白发,一副落魄穷困的模样。
摊位上摆着铜钱、银锭、道经、玉石小镜,各种乱七八糟小玩意。
许七安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明白了投壶游戏的玩法,三十步外蒙上眼睛,背过身去投出三只箭矢。
如果有一支投中了,就能获得三等奖品,三只都中了,就能任意挑选。
许七安之前的许多人,全部铩羽而归,就连一些身着甲胄的专业士兵,也都全部失败了。
轮到许七安了,他蒙上眼睛,转过身去,开始尝试。
其实他心里清楚,对于九品武夫来说,投中的可能性不会太大。
但是玩一次才一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咚!”
最终,只有一只箭矢进入壶中,这可是许七安没有想到的。
“我的狗屎运还不错啊!”
要知道,他看了半天,还没有一个人能全部投中的。
他摘了眼睛上的黑布,发现那道士正在盯着他看,目光中时而疑惑,时而清明,时而又有一丝欣赏。
“公子,投中一只箭矢的奖励,只有这个小镜子能选择。”
许七安盯着那件玉石小镜子,古朴简单,镜面也不太清晰。
他摇摇头,“我就要金银,这小镜子又照不清楚。”
金莲道长微微一笑,“公子,这是规矩,这件小镜子可是法器,妙用无穷,切莫只看表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