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都听出这不是夸赞,而是阴阳怪气,没人脸上挂着笑意。
阮初荷不解,怎么就托了她的福?立在她身旁的春雪心里直打鼓,轻轻拽了一下她的袖子。
她心里登时清明不少,忙不迭为自己辩解:“老夫人,我并非有意让丫鬟假传消息。春雪这丫头,着实不机灵。我身子不爽利,让她去请个医师回来,她却跑去惊动您了。”
春雪见她毫不犹豫把事情全推到自己身上,敢怒不敢言。
分明是她,吃了那些补药后整个人昏昏沉沉,没一会儿鼻血就流出来了。
春雪怕她吃出什么毛病,才着急忙慌去找人。
现在,一口大锅朝着自己盖下来,她却没法为自己辩解,若逆着阮初荷的意思,她也不能继续待在身边侍奉。
侯爷那么喜欢娘子,她得罪了娘子,等于在侯府没了活路。
春雪小腿一软当即跪下来认错:“老夫人,是婢子的错,着急忙慌没说清楚来龙去脉,害您受惊晕厥,都是婢子的错!”
认了错,她便开始哭,泪流满面,娇娇小小一只看起来倒是可怜。
宋文霖眉头微皱,起了怜悯心:“母亲,既然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那便罚她三个月的月钱稍作惩戒吧。”
他当初挑选她入府伺候小荷,也是看她可怜,上头有老母亲要供养,下头还有几个弟弟,不得已出来给大户人家当丫鬟。
罚三个月月钱的惩罚,不轻也不重,总不至于让她丢了事情做。
宋老夫人见他避重就轻,没想着罚阮初荷也就算了,连她的丫鬟,也要爱屋及乌,袒护她!
“三个月月钱!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母亲!我喝的一贴药,都要五两白银,哪是她三个月月钱能供得起?”
宋老夫人气得胸口不停起伏:“我一个老婆子,自然比不得你养的美娇娘身娇体贵,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应付就行了的。”
宋文霖神色尴尬,他把姿态放低:“那依照母亲的意思,该怎么罚?”
宋老夫人直截了当:“一个丫鬟而已,我不与你计较。可荷娘子管束下人不力,她能独善其身吗?”
她是想罚阮初荷。
宋文霖微微侧身,拉着阮初荷的手扯到自己身后,摆出一副护犊子的样子。
“母亲,小荷并未罚错,您为何要罚她?”
见他的动作,宋老夫人更气了:“恃宠而骄不是错?管教不力不是错?闹得家宅不宁,她无错?!”
见她情绪过于激动,萧婵适时安抚:“婆母,医师说你不宜动气,对身子不好。”
老夫人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看得阮初荷心惊肉跳,反思自身,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肯定是萧婵,吹了耳旁风!
“婆母,我可以解释。”
宋老夫人哼出声来:“你解释什么?”
把她的好儿子勾引得魂不守舍,处处偏袒,她还想再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