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日后,这两人的“老妈子”都由孟娴去当,别再来烦她。
孟娴眸光一亮,当即戴上表了心意:“谢主母!”
阮初荷浑身血液凝固一般,她全身发寒,不止地轻微颤动,她死死咬着唇瓣,生怕自己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出声。
她想跑,想逃,不想面对这样现实,可她的双腿如同注入了铅般沉重。
她迈不出那一步。
下人上来的新茶已经到了,阮初荷泪眼朦胧地看着宋文霖,企图从中看到一丝愧疚,
可她什么都没看到,因为他的眼神不对着自己,而笑吟吟地看着萧婵和孟娴。
她铁了心般,咬牙一横,端过茶水跪下去:“妾身,给主君敬茶!”
闻言,宋文霖才机械地转过头,接了她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从腹中搜刮一番,竟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
默了一默,他道:“往后,你要克己复礼,切不可肆意生事。”
阮初荷仿佛被他的话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疼得忍不住流出泪水。
她给他磕了一个头:“多谢主君,教诲。”
阮初荷与孟娴交换位置,她依旧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去看,看宋文霖对孟娴的表情。
静月咳了一声。
她才猛然回头,端起茶杯给萧婵跪下去,绷着哭腔道:“妾身,给主母,敬茶。”
萧婵大大方方地接过她手中的茶杯,扶住差点滑落的杯盖,顺带扶了一把她的手。
她眸色是冷的:“阮姨娘,当心啊。”
阮初荷触及她的目光,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眼里有泪都倔强地忍着不哭,颇为嫌弃地在衣裳上揩了一下被接触的手指。
“谢主母。”
身旁,孟娴的茶,宋文霖也喝了。
喝完之后,他便同萧婵道:“我还有军务在身,接下来的事情,劳烦你了。”
萧婵知道,他又想逃。
她便堵了他的路:“今日纳妾礼,我命人去给侯爷告假了。两位新人入府,侯爷合该陪陪她们,不该一心想着军务。”
哪有什么军务,只不过是一个避开两位妾室的借口罢了。
宋文霖没了正当理由,便强忍着心中的不适,陪着她们用了一顿饭。
纳妾礼办的小,只请了宋家的族老宗亲前来。
阮初荷赐居住莲心居,寓意着如莲之心,纯净无染,这块地方倒是宋文霖一早给她置办好的,趁着纳妾,刚好让她入住。
孟娴的住所离着老夫人近一些,琼华堂,那方琼花玉树,美不胜收,景色极好,平日里带着老夫人去散步也方便。
是夜,宋文霖迟迟不去两位妾室的房中,赖在萧婵的姝影轩不走。
萧婵不好直接出言赶他走,旁敲侧击道:“侯爷今夜,是去孟姨娘院中还是阮姨娘院中?”
宋文霖抬手揉揉泛酸的眉心:“阿婵,你是要赶我走么?”
萧婵心思被洞破,面色浮现一丝尴尬。
“侯爷今日纳了新人,没理由一个都不去见。我身为主母,自然不会同她们争风吃醋。”
“我与侯爷之间,有名无实,这侯爷也知晓。我们两家的姻亲,无非是各取所利罢了。我不会拎不清,还望侯爷也别糊涂。”
宋文霖喝了不少酒,心头苦闷,听她这么说,眸色冷如冰霜,似有火光稍纵即逝。
他满身酒气:“阿婵,你又何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