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婵一向知道宋老夫人是个没脸没皮的,若要说整个安远侯府,谁最觊觎她的嫁妆,那必定是这老泼皮。
“只不过等了一个时辰而已,继续让她等着吧。”
她倒是想看看,宋老夫人究竟拿出了多大的决心。
静月跟在她身后,忽然跟前的人脚步一顿,她也立即停下。
萧婵指了一下刚带回来的女娃,“静月,你带重华下去洗漱一番,找个屋子安顿下来。”
静月福了福身:“是,小姐。”
两个丫头都出去了,萧婵回自己的闺房,安心睡了一觉。
在外奔波实在是耗费精神,一睡,便是一个半时辰后才醒来,天色暗沉下去,静月叩响了房门。
“小姐,可要用些晚膳?”
萧婵不太饿,没睡够觉还想继续,忽然想到什么,问了一嘴。
“她还在厅堂候着?”
静月:“是,她非赖着不走,也没有办法。老爷和夫人无奈之下去见了一面,宋老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侯府现在日子快要过不下去了。”
萧婵冷冷讽笑:“过不下去就去死啊。”
静月不敢吭声。
宋家确实不当人,有些事情上,做的一点都不厚道,伤了旁人的心,又想着能在旁人手里得到些好处。
既要又要的作风,实在令人恶心。
萧婵不愿去厅堂见那人,直到听见静月回来报,说她光坐着喝茶吃糕点,都吃了不少进去。
活像是在牢狱里饿狠了被放出来的一样。
那可都是银子啊,进了她肚子里。
萧婵懒懒起身,让静月伺候梳妆,到了厅堂之时,孟姝已经累着回去歇下了,只有萧乾坤一人,坐在高堂之上。
而下方坐着的人,俨然是她那位婆母。
萧婵上前行礼:“给婆母请安,儿媳姗姗来迟,还望婆母勿要怪罪。”
她脸上维持着浅淡的笑意,行为举止上也叫人挑不出错处。
宋老夫人本就是抱着求人的心理过来,自然不会对她说些不好听的话。
“婵儿,你还怀着孕呢,怎的一天到晚在外奔波?我看了都要心疼你了啊。”
萧婵自顾自坐下,没看她脸色。
“在外奔波都是为了自家的生意罢了,赚点钱都不容易。如果婆母能给足了银钱花,我自然也乐意成天待在家里享福。”
这话,无疑是踩在宋家人的雷点上蹦迪。
现在整个京城,谁家不知道,安远侯府那是穷破了天,只剩外面一层空壳子撑着不倒。
宋老夫人脸色当即沉下去,“婵儿,你身为当家主母,连府内的情况都不关心不在意了吗?”
萧婵:“婆母,管家钥匙不在我手里,我怎会知晓府内的情况?我卸下重任,现在过得比起以前轻松不少,多亏了您呐!”
她忍着不适拉起了宋老夫人布满褶皱的手,笑意十足。
“若非您当初把管家权交到孟姨娘手中,我哪里能过得这般畅快自在。”
当着萧乾坤的面,宋老夫人的脸色红了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