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鄙夷道:“阮姨娘,你肚里怀的又不是个哪吒,迟早会瓜熟蒂落的。您还是想想,万一生下来的不是个儿子,又是个女儿,老夫人会不会把你扔出去吧。”
“现在还挑挑拣拣,这不吃那不吃,往后能不能待在侯府中都是个未知数。心态真好,我要向您学习,能活到九十九。”
阮初荷表情彻底崩坏,挺着个大肚子想去扯侍女的头发,偏生人家身子灵巧,躲得快,压根就不给她得手的机会。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我再落魄也比你强!日后让我找到机会,第一时间弄死你,你竟敢羞辱我!”
侍女打定了她翻不了身的主意。
就阮初荷做的丑事,谁能容忍她继续在侯府里过着滋润快活的日子。
“阮姨娘,你还是当心身子吧,不慎流产了的话,你下半辈子可就彻底没着落了。你自己打翻的饭菜,可不能怪我。每个人的份例都固定下来了,可没有多的给你吃。饿了也别叫唤,都是你自作自受。”
说完话,侍女提着食盒关上房门,落上锁。
阮初荷一脚踹翻矮凳,像是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上面般,踹翻了还不过瘾,继续追着踢。
“贱婢!贱婢!竟敢羞辱我!”
她挺着大肚子没留心脚下,一脚踩在方才打翻的饭菜上,登时没站住脚跟,滑了一跤,重重跌坐在地上,掌心按住碎瓷片,也割裂出了血。
“啊!”
阮初荷的喊叫声没引起屋外人的注意。
平日里,她经常大喊大叫,前来守门的侍女都见怪不怪,嫌她吵闹,还会堵上耳朵,给自己留个清净。
阮初荷见到掌心的血,心口一慌,连带着腹部都发出钝痛,一阵阵的,难以忍受。
“来人,来人啊!”
她坐在地上,想起身也做不到,手脚发软无力。
地面逐渐晕开一片鲜红,阮初荷目光触及之时,像是被烫了,她飞快别开眼,强自忍住心中的恐惧。
“快来人,我见红了!”
她嗓音染上几分哭腔和慌乱。
***
萧婵花重金买了几个身手极佳的武夫,让他们替萧家看家护院,又从他们当中选出个身手最佳的,让他教授底下人武艺,拿双倍的银钱。
钱到位,大家都乐意做。
而后,萧婵当街弄了个擂台比武,给出丰厚的条件,夺魁之人,一年内在萧家的酒楼里消费不收任何银钱,前来报名参加之人,如过江之鲫。
别提多热闹。
萧婵端坐于高楼之上,熏香品茶,看着底下人蜂拥而至,眸底掠过笑意。
比武,不过是替萧家招揽人才的手段。
静月守在她身边:“风凉了,小姐还是移步屋内吧。”
如今已至深秋,马上要过冬了。
萧婵的思绪被前世的一场暴雪拉去……
回过神来之时,她眉间染上几分担忧。
“静月,即日起,大力收购木炭,可按照高于往年一成的价格去收。”
用不了多久,木炭便要供不应求。
萧婵是商人,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同时,也不会薄待了下面苦苦求生的人。
让利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