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婵的指尖缓慢拂过手腕上的银镯,冰冰凉凉的。
“一直待在萧家,时间太久难免遭人诟病。宋老夫人是个心胸狭隘小肚鸡肠的,指不定要怎么编排我与萧家。”
“再者,我与宋文霖尚未和离。我对宋家的报复还没完成,又怎么会就此抽身离开,还有,宋璟……他当初被赶出安远侯府,个中原因,定然是他受了委屈。”
“一个孩子,怎么玩得过心思弯弯绕绕的老妖婆?我欠他颇多,如果能够为他正名,去了他身上的污名责骂也好。”
静月见萧婵摸着手腕上的镯子,她倒不知小姐什么时候买了一只此般精巧的,没准是……
她唇角荡漾着笑意,“小姐不光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啊。万一那人瞧不上宋家,也无意于涤清当年之事,小姐岂不是白忙活了。”
萧婵睁开双眼,急切道:“他怎么想那是他的事情,与我何干?”
她脸上染上一抹俏色。
静月抿嘴笑:“是是是,与小姐无关。”
屋檐之上,穿着夜行衣的俊俏男子腰间挂着个酒葫芦,手里又握着一瓶,一口口抿着,耳畔清风拂过,随着屋内的低语钻入耳中。
他薄唇上扬,露出清浅笑意。
还以为她回到安远侯府会不习惯,或者被人刁难。
他来了没多久,便看见那刁蛮的宋文霖妾室上门找麻烦,她干脆利落地扇了一巴掌出去。
而后和贴身丫鬟回屋说的悄悄话,他也听了进去。
今夜,不太想离开了。
宋璟看的胸口微热,不知是喝下去的清酒起了劲头,还是何故。
愉悦的心情没维持多久,宋文霖一袭练功服,浑身是汗跑进来,嘴里还不断叫着“阿婵”。
萧婵已经在静月的伺候下洗漱完毕,看见他此番模样,说不出的嫌弃。
宋文霖立于屏风处与她对望,兴奋地上前几步,“阿婵,你终于回来了,你是不是不再生我的气了?”
“打住。”
萧婵抬起手,示意他别再继续靠近,“我回来,并不代表我原谅了你。隔阂已生,破镜难圆,侯爷还是把心思放在旁的姐妹身上吧。”
她可不想跟他,再有任何接触。
宋文霖表情很是受伤,搀着些许讶异,“阿婵,你对我便这般失望吗?连一次机会,都不肯再给我了?”
她拧起眉头,“什么机会?”
宋文霖柔声道:“对你好,珍惜你的机会。”
萧婵:“……”
她噎住喉咙,彻底说不出话,紧紧闭着唇,生怕一张口就开骂了。
静月立于一旁,宋文霖嫌她碍眼,“你先退下吧,我和阿婵说些话。”
静月随意地蹲下身子,越过他出门的瞬间,翻了个大白眼。
跟他说话?
小姐心里别提多讨厌他了,还真是舔着个脸凑上来!
静月一出门,屋檐上便啪嗒一声,摔下一个酒瓶,颜色与瓦片相似,她没有第一时间发觉这是瓦片。
只是被吓了一跳,手臂发毛,捂着胸口平复余悸,喃喃道:“这处屋檐竟然坏了几片瓦,明日定要叫人来修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