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时想念,见到时又欲念作祟,偏偏又什么都不能做。
一直到后半夜都没睡着,连着冲了好几遍凉水澡,尽可能将思绪放在朝廷的事情上,这才渐渐平静,进入梦乡。
也幸好他身体一向不错。
不然连日赶路,再加上这一夜熬下来,身体早就垮了。
柳烟柔第二天一早起来时云北霄已经去上朝了。
后宫发生大事,今早的朝堂也注定不太平。
皇帝大发雷霆,发落了一大批二皇子党的人。
他倒是想连大皇子党的人也一起发落了,可大皇子废了后,他那一党几乎没人了,想发落都没得发落。
这一发落,朝廷就空出了不少位置,自然又少不了一番明争暗斗。
同时也因为空出来的位置足够多,左相还暂时在自己的位置上苟着。
但他即便还在位上,也依然尴尬,基本没多少人愿意搭理他。
说是左相,其实早就被悬空了,只看皇帝什么时候想起他,直接给他一撸到底。
要么就看他哪天得罪了人,直接弹劾他。
整个朝堂上明争暗斗得厉害,人人都深陷其中,柳相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没人找他,也没人和他说最近的事情。
以至于他身在朝堂,却根本听不明白别人在说什么。
他甚至连大皇子和二皇子到底做了什么,引得皇帝大发雷霆都不知道。
三个儿子,一个贬到偏远地区做县令去了,一个成日里在家,变得越来越沉默,还有一个直接出家了。
他至今想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相府怎么变成了这样,也越来越颓废,开始和当初的柳青松一样成日里喝得烂醉如泥流连烟花之地。
一把年纪了,生生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这不,一下朝,怀着憋闷的心情往青楼去了。
只是,还没到青楼门口,就有人拦住了他。
“相爷,我们主子有请。”
“你们主子是谁?”柳相警惕地问道。
“镇北王。”
前来请他的护卫直接说道。
柳相微微蹙眉,有些疑惑。
自己和镇北王并不熟识,怎么会忽然请他过去?
不过以柳家的情况,实在是不能再得罪人了,连忙点头应下。
“麻烦带路。”
新雨楼。
如今的新雨楼已经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不少达官显贵宴客都会选在新雨楼。
实在是新雨楼的装潢足够上档次,也足够安全。
再就是卖云北霄一个面子。
都知道新雨楼的东家是常乐县主,而常乐县主背后站着的是云北霄。
云北霄其人阴鸷毒辣,但不得不说,他实在是手眼通天。
没有不得已的原因,谁都不愿意得罪他。
哪怕私下里说起时表现得各种不忿,说是不会和个阉人为伍,可暗地里里却是想尽各种法子送礼拉关系。
以前的云北霄他们没法巴结,如今的云北霄有了柳烟柔,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巴结。
这不,新雨楼如何能不起势?
柳相知道这新雨楼是柳烟柔的,因为心底的那些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恨,他从未去过新雨楼一步。
此刻,却不得不踏入新雨楼。
好巧不巧的,香兰正好也在。
当初在柳相府时,香兰就只是个被他们随意喝骂的下人。
如今,她却是整个新雨楼旗下产业的大管事。
哪怕是京城的那些达官显贵见了她也会客客气气的称呼一声苏娘子。
可柳相却说不出口,一看到香兰就将目光别了过去,冷哼了一声。
香兰看到他时也怔了一下,却也还是上前带着温和的笑容招呼道:
“柳相大人来了?吃饭还是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