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轻轻应答着,声音跟幼猫一样软腻。
随着空气的浮动,钻入男人的耳窝里,在他心头挠痒。
宁幼恩本就生得白皙,皮肤又光滑洁净。
淡蓝条纹的病号服只落一半,她伸手挡着身前那若隐若现的曲线。
整条伸出在外的手臂,过了一夜,皮下出血的掐痕,开始泛紫。
涂上橙橘色的药膏,斑驳得让人心疼。
令周赫的瞳孔发颤。
护士不知情,以为是小姑娘同人闹了争执,互打出现的情况。
这么养眼的一对兄妹,怎么敢往家庭暴力想。
“这药膏每日两次,涂到这些痕迹淡下去再停,不然留疤。”
“嗯,知道了。”
“以后遇事少些冲动,我看你哥哥不是那种会让你吃亏的人。”
诶!怎么又开始夸他了?
女孩穿回病服,护士回身嘱咐侧坐着的周赫,“出院时到药柜那拿点消炎药回去,好得快。”
他起身,礼貌点头,“谢谢!”
护士面露羞涩,“不客气,要是担心妹妹身上的疤痕,可以加我个vx,我给你们推荐个更好的药。”
病床上的宁幼恩歪头,似乎洞察出了什么。
周赫抿唇,余光扫了扫那没心没肺的家伙,淡言一语,“这个我们自己会准备。”
遭拒的护士,耳根子爆红。
匆匆带上门离开。
“哥哥,桃花满地开!”
女孩支着下巴,亮晶晶的黑眸子讥讽他。
周赫长步一迈,靠到床边,伸手捏住她下巴。
“疼!”
宁幼恩掰他手,掰不开。
周赫寒眸微眯,哼出鼻息。
故意在捏她下巴时,用了点力,“知道疼,还被掐成这样,你疼痛的反射弧这么长吗?”
从昨晚他的火,就一直压制在心底。
方才再见一遍,她那些剐进他眼里的伤痕,气焰就烧更旺了。
宁幼恩被迫仰着下巴看他,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那你告诉我怎么办?”
“怎么办?躲,逃,是硬骨头被打惯了吗?”
男人的下颚,肉眼可见的绷紧。
宁幼恩拍他手,“我还手是大逆不道,哪有一个做孩子的,打自己的父母?”
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瞧见女孩畏怯发白的小脸,周赫的瞳色渐渐恢复平静。
他松了捏她下巴的手,轻喘着气息,落坐到床边。
半晌,他掀眸,直视着宁幼恩的眼睛,问她,“就因为你不同意相亲打你?”
他想她说实话。
可那些实话,宁幼恩能全盘脱出吗。
周赫说要包养她,和她确认战线了吗。
能够信任吗?
“她让我同一个离了婚,又带了个女娃的聋哑男人相亲。”
女孩话,震慑着周赫的听觉。
哪个亲生母亲,会给自己的孩子选择这样的婚姻?
宁幼恩拢紧着指尖,“我不愿意,她打我,书桉来了,她倒打一耙,说书桉诱拐了我。”
“所以,你任她打骂?”
周赫声音都哑了。
抬手,拂起她一侧的长发。
温热的指腹,轻贴而过她的后颈,拉近。
滚烫的鼻息,随着他垂落下来的眸光,一并灼烫在她发红的耳尖处。
“宁幼恩,你就是倔着不让我庇佑,宁愿挨打挨骂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