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
徐西宁她们过去的时候,杜老板的夫人正在屋里嚎啕大哭。
一早就得了消息,知道京都来的镇宁侯夫人和成国公府的世子来了,她一面因为儿子被绑架而难过惊恐的六神无主,但同时派人去周家,请了周家二房的夫人刘氏过来。
眼下刘氏还没到。
听到外面脚步声,杜老板的夫人只装作不知道徐西宁她们来。
哭着便扑出去,直接扑到杜老爷跟前,“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到底什么人做的,竟然把耀祖绑架了!”
杜老爷拍拍她的后背,温柔的安抚,“别怕,一定能找回来的,京都的大官爷都来了,知府大人也来了。”
他夫人这才抹着眼泪,看向徐西宁和章景繁。
儿子被绑架,她的悲痛不是假装的。
甚至害怕的腿都是软的。
踉跄半步,屈膝给徐西宁行礼。
徐西宁颔首一顿,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你家可是与谁家有过结仇?”
杜老爷立刻说:“不是说了么,在两位大人来之前,我们家连根针都没丢过。”
他夫人不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没开口,只吩咐丫鬟去弄茶水。
厅堂的八仙桌。
徐西宁和章景繁分坐左右。
知府和杜老爷脸对脸的陪在下首。
杜老爷的夫人则坐在杜老爷下首。
徐西宁没反驳杜老爷的话,“那这么说来,也就是说,余州的每一位同行,都有作案的可能。”
杜老爷顿时摇头,“绝无可能,我们余州的商户,向来都是和平共处,从未有过任何勾心斗角。”
徐西宁挑眉。
章景繁跟着便道:“是吗?据我所知,去年年底,开在余州铜钱大街的一家胭脂铺,被同行陷害,胭脂里被投毒,害的用了那胭脂的姑娘一张脸被毁,那胭脂铺也没开下去。”
杜老爷立刻便道:“这事儿我知道,本来就是那胭脂铺的不对,根本不是什么同行陷害,就是那胭脂铺本身有问题,这件事,当时官府有定论的。”
知府忙点头,“是这么回事,那胭脂铺本身就是恶性竞争,故意诋毁同行,自己往自己的胭脂里投毒,然后嫁祸给同行,咱们余州绝不留这种祸害、”
章景繁冷笑,“是吗?那胭脂铺,我开的。”
知府差点从椅子上出溜下去。
啥玩意?
杜老爷也一愣,震惊的看着章景繁。
怎么可能?
章景繁不是周家的亲戚吗?
章景繁要是在余州开胭脂铺,周家怎么从来没说过?
若真是章景繁开的,当时闹出来的时候,章景繁怎么没管?
“没管,是因为,开这个店铺,就是想要测试一下各地的父母官。”章景繁就像是看透了杜老爷的心思,突然又加了一句。
知府满头大汗,连忙起身,“章世子,您看这闹得,下官不知道那店铺是您开的。”
章景繁心道。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