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大哥已经睡过去。
孙家老太太看着徐西宁,凝重的脸上带着一股忐忑不安。
她吁一口气,“民妇知道,徐大人能救治民妇的孙儿,一是徐大人医者仁心,二是徐大人想要用民妇的孙儿做一个赌注,逼民妇一家站队,可民妇也知道,我家孙儿之所以被杜家针对,也是徐大人在杜家刻意引导吧。
“是你和章世子一口咬定,我家有作案嫌疑。”
既然是要谈,那老太太必须为自家争取一点利益。
徐西宁淡淡一笑,“我的时间很紧迫,我这里多耽误哪怕一刻钟,琉倭人就有可能壮大到我无法抵抗的地步,到时候,济南府的惨案未必不会在余州发生。
“我是有些不择手段,向您赔个不是,好在您家里大公子的性命和腿,我都保住了。
“至于一顿皮肉苦,算作你们和琉倭人有勾结的惩罚,不为过吧?
“琉倭人在我朝无恶不作,任何一个大夏朝的子民都该深恶痛绝,但你们非但没有抵制,还要利益往来。
“您就不要在这里和我扯皮了吧。”
孙老太太的心思被徐西宁揭穿,脸上挂不住,眼底带了些阴沉的笑:“徐大人说的这么明白,就不怕我们不予你合作?”
徐西宁道:“怕啊,所以我提前说明白了,他的腿,只有我能治,若是与我合作,等琉倭人被除掉,你们依旧是孙家。
“不与我合作,我不会给他治疗,等琉倭人被除掉,你们未必还是孙家。”
孙家老太太眼眸微微眯起,“徐大人这么自信能除掉?”
徐西宁冷笑,“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要胆战心惊能否除掉入侵者?我认为,每一个大夏朝的人,都该是怀着虽远必诛的心。”
正说话。
外面一个小厮急匆匆进来,回禀,“老夫人,杜家来人了。”
老太太当即看了徐西宁一眼。
徐西宁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四平八稳。
老太太咳嗽一声,问:“来的谁?”
小厮道:“杜老板和他府上的管家,带了不少药品营养品的,说是来登门道歉,给大爷赔不是。”
老太太又看徐西宁一眼。
顿了顿,道:“我们若是与杜家和好呢?毕竟杜家动手,是因为你们做局陷害。”
徐西宁道:“没事,合作也行,最多你们家大公子失去一条腿。”
老太太阴沉沉的笑,“但你和章世子,怕是根本走不出余州的地界,埋骨他乡。”
徐西宁起身,“既是如此,那咱们就擂台见,我不喜欢拖延时间说一些没有用的废话,元宝!”
徐西宁一声喊,抬脚就要离开,
元宝紧随其后。
眼见她真的要走。
孙家老太太又坐不住。
她当然知道,就算是他们肯与杜家和好,可杜家理亏心虚,未必不会防着他们。
何况。
老太太转头看了躺在床上的孙家大公子一眼。
她大孙儿向来不愿意与琉倭人合作的。
为了这件事,家里闹了不知多少次。
眼见徐西宁一脚已经跨出门槛,老太太脱口道:“徐大人留步。”
徐西宁回头,“我不喜欢说打机锋的话。”
老太太攥着拐杖的手狠狠的攥了一下,“我们和徐大人合作。”
徐西宁一扫厅中上上下下起码十几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