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点了点头:“倒是听过这事,只是不知那玄夏究竟是如何国度。”邓当冷哼一声,把这书摔在吕蒙面前:“那玄夏黄巾早已经改教易信,如今所奉之教名曰自然教,这《自然经》是个什么东西,就不必我说了吧!”
吕蒙闻言,终是恍然大悟,这才明白此书来历,一时也有些发愣。
他原以为这是上天赐书启发自己,给自己降下使命来着,原来是自己想多了,这书早有来历了。
玄夏,自然教
想了想,吕蒙问他:“姐夫可知那玄夏详细,不如与我说说?”
邓当闻言,顿时大怒:“你疯了吗,朝廷早几年就把此书列为禁书,伱还有什么好问的,难不成你要去投贼做寇?”
吕蒙神情一时有些复杂,了解原委之后,他自然明白朝廷为什么要把此书禁掉。
不过如今大汉朝廷威权丧尽,所谓禁令也没什么效力了,吕蒙也不怎么当回事。
邓当一把抓住吕蒙的肩膀,沉声道:“我不久就要启程去投孙将军,你小子收收乱七八糟的心思,随我一同从军,将来建功立业挣个前程才是正道!”
吕蒙闻言,点了点头,但目光落在书上,又摇了摇头,一时间脸上的表情十分纠结。
邓当见状,难以理解:“你小子是不是中了邪?”
吕蒙确实感觉自己有点中邪了。
这本从天而降的经书,他一看之下就如同开了智慧,一下就看清了社会结构之本质,那一个个字揭示出来的,便是这个世界最冰冷的底层规则。
为什么吕家生来就这么穷,为什么那么多的劳苦大众日日耕耘却难以饱腹,而上面的世家大族不事生产,每日坐在家里就能奢靡享受.
吕蒙皱着眉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突然就对邓当视而不见。
邓当气不过,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啪的一个响声,吕蒙再度清醒过来,嘶的揉着脸的时候,邓当恼怒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我可没时间在这开导你,明天我就要出发了,你若是没想明白,我不会等你。”
吕蒙闻言怔了怔,随后摇头道:“不对。”
邓当眉头皱得更深了:“什么不对?”
吕蒙一把抓住邓当:“大汉不对,那孙将军也不对,他们都是骑在我们老百姓头上吸血的虫豸,姐夫就算帮那孙将军取得权势,也不过是助纣为虐而已,这世道依然不会有丁点改变,姐夫该做的不是这个。”
邓当闻言,就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吕蒙,他闷不做声,干脆就把《自然经》撕了个粉碎。
吕蒙静静地看着,倒也没有阻拦,只是叹气道:“没用的,此经内容我已经烂熟于心。”
邓当闻言,冷哼起来:“吾不该投孙将军,那该做什么?”
吕蒙沉默一下,目光开始闪动,随后慢慢安定下来:“姐夫,这世道不对,我们该学玄夏的黄巾去改变世道才对,这个事业远比去给孙将军效命远大的多。”
邓当根本不为所动,只是冷声道:“你真的疯了。”
吕蒙摇了摇头,反而越发坚定起来:“我没有疯,我只是悟了而已,活这么大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说罢,吕蒙看着邓当:“我想做些事情,姐夫留下来帮帮我吧。”
邓当深深地看了吕蒙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就离开此处。
在来到吕母身边的时候,看着吕母忧心的神情,他一时难言,最后只能摇了摇头:“等子明什么时候清醒过来了,再让他来投奔我吧,我先去挣个前程,往后自能再照拂他。”
吕母见状,如何不明白是什么结果,最后也只能唉声叹气的抹起眼泪。
邓当的拒绝,让吕蒙有些失望。
功名利禄就真的那么令人着迷吗……
但随后他也就释然了,若不是天降经书给自己开悟的话,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
老天爷给自己降下这本经书,肯定也是给自己赋予使命吧,就算前路艰难,也总该走走试试
吕蒙站起身来,思绪空前的平静,这是一种坚定道路的安心。
行至前方,他搀着母亲往回走去,笑道:“母亲不必担心,以后你会明白,儿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