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月穿过乐声震耳欲聋的会所走廊。
两分钟前她从包厢出来,去了趟洗手间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只能沿着迷宫似的廊道在这层楼转悠。
要不干脆自己待会,等到时间差不多再悄悄回去好了。
反正她不会唱歌又不会喝酒,刚才喝了半杯鸡尾酒,这会头都有点眩晕。
沈西月这样想着,顿下了脚步,从左手边拐入一个弯道。
耳边嘈杂的乐声渐渐消失了。
这条走廊的屋脊很高,墙上整排都是彩色玻璃的老式格栅。
沈西月从中走过,黑色的长衬衫拂过两侧的烛台和带着露水的土耳其玫瑰。
嵌着彩色玻璃的窗户,黑衣白肤的人。
少女身上极致苍白的脆弱感和前两个世纪风格的装潢融为了一体,仿佛穿行在斑斓的天国。
楼上,一双从上往下无意瞟过的眼睛停驻在她身上。
他少见地身穿正装,打着领带,鼻梁上架着一副平光的金丝边眼镜,又矜持又冷淡的目光在捕落到少女的身影时微微动了下。
“我失陪一下。”他转头,朝身边同样衣冠楚楚的人士道。
沈西月仍然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
直到身侧一扇沉重的门打开,伸出一只手。
她被拉了进去。
“砰”
门在身后重重合上,厚实的地毯有种不真实的塌陷感,沈西月的平衡系统受到酒精侵蚀,足下踉跄了两步。
这似乎是一个空旷的房间,几层华丽而厚实的哥特窗帘紧紧闭着,宽敞的房间内漏不进一丝光线。
“谁?”
拉她的手在她进入房间后就消失了,沈西月站在靠近门的位置没有动。
一片漆黑的陌生环境最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找错人了?还是绑架?谋财害命?
沈西月惊魂甫定地弯曲起手肘,没有碰到障碍物,没人站在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