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
对视。
对视。
……那个仿佛静止画面的危险眼神让杨广生开始觉得不对劲儿。他缩了缩腿。
想要重申一次他的威胁。
杨:“你盯着我干什么。我刚才可说……”
他没说下去,因为江心白下一秒就把脸捂上了,包括他那对野兽破了壳的眼睛。
然后他的肩膀在很努力的控制状态下,还是抖了几下。
杨:“?”
过了会儿,江心白把手放下了,眼睛更红了,眼角还有几点泪光。
“小杨总,我真的,不舒服。我能出去吗?”
他的下嘴唇上多了个牙印。
杨:“……”
杨广生撑着浴缸底儿,坐起来一些,回答:“……行。”
江心白猛地站起来,水哗啦啦地响。他一步跨出浴缸,四下看看,用自己的衣服随便擦了擦身子,没穿那条湿透了的内裤,而是直接把水渍斑驳的裤子和衣服套在了身上。然后他回头看杨广生:“用我抱您回床上去吗?”
杨广生看看他那个刚才被自己故意喷湿了裤裆、观感可疑的可笑裤子,不置可否。江心白就把浴缸里的水放了,拿了一旁的浴巾放在杨广生身上,擦了擦他的头发和身体,裹住他。
他半弯下腰:“抱着我脖子。”
杨广生照做了,江就把他抱起来,往卧室那边去。
杨广生在江心白怀里,近距离看他的脸。眼角还带着泪花,嘴角克制地抿着。
……是真哭了。
瞬间杨感受到了一种心理平衡。虽然,被粗暴地捅了菊花不应该和对方流的泪花产生什么对等的平衡,但此时他确实因为对方流眼泪而感觉心旷神怡。
这小崽子崩这样了还能装呢。
他笑了声,但没说什么。
江心白把他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就转身往屋外走。杨广生问:“去哪儿?”
对方没回头:“用吹风机,把裤子吹干。”
“过来。”杨命令道。
江心白立了会儿,就转身走回来,站在床旁边:“还有什么事吗,小杨总。”
“哪儿也别去,就在这儿吧。”杨说,“我要是身体不舒服,发烧了,你是不是得照顾我。”
江心白手指揪了两下裤子:“嗯。”
于是他就在床边站着,看他老板。
“怎么你还能在地上站一晚上吗?”
杨广生嗤了声,用指尖拍拍被子:“把湿衣服都脱了,上来躺着。别把我床弄脏了。”
江心白表情掩饰不住地拒绝:“我可以拿个凳子进来……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站一晚。”
杨:“你跟死神似的站我床边我怎么睡?快点。”
江心白踌躇了很久。
对视。
“啧,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困了,我要睡了。别耽误时间。”杨广生打了个哈欠。
最后,江心白再次妥协了,绕到床另一边,脱衣服。
两个男人在浴室里面对面脱光光,不太正常。但要加上点明显扯淡的缘由,比如老板的各种刁难,帮洗澡帮按摩,那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老板躺在床上,等着自己脱光光爬床,就实在太。
太摆在明面上了。
可是,就算真是给老板潜,都没现在糟,他还不如那个。因为即使他现在爬上了老板的床,他也换不到什么好处。杨广生只是在报复他,虐待他,故意侮辱他。
杨广生盯着他,他就背过身体脱。可背对着脱,也是如芒在背。
江心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b样。
他的思考凝滞堵塞在这里。他蹭着床边躺下,背对着杨广生,扯过被子角盖住自己。
他过于安静了。
过了会儿,杨广生就扯他的胳膊,没扯动。
“喂?”叫他也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