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情慌慌张张的下床,鞋都来不及穿的踉跄着想跑出去,却被手上的刺痛一下子拉回了现实,他还在输液。
昨晚的记忆一下汹涌着回归。
没有了。
再也没有沈梧昭了。
裴胤仇和临涫沉默的看着温以情惊醒,然后被输液的针拉回原地,颓废的靠着病床滑落。
突然他又猛的站起来,揪着裴胤仇的领子,一双平时温和的狐狸眼此时跟狂蛮的野兽一样,“沈哥呢?!”
裴胤仇敛下眼,拼命的遮掩眼底的悲痛,但却依旧给温以情判了死刑,“已经烧了。”
话刚刚落下裴胤仇就被狠狠的揍了一拳,受着冲击的往后退了几步,舔走了嘴角的血,对上了神情狼狈的温以情。
“裴胤仇!”
“你怎么舍得!”
温以情想冲过去再抡裴胤仇一拳,被临涫架住了,“你冷静点!”
三个人没有一个人是好受的,温以情赤红的双目怒视的对上临涫,“难道你不会拦着他吗!”
裴胤仇和临涫突然就懂了沈梧昭这个人到底为什么会把他们吸引到这个份上。
他的细心和包容永远都在潜移默化中,在润物细无声中,在你并不知道的时候他早就已经替你规划好了一切。
温以情的童年是那样的不幸,哪怕后来沈梧昭把他捡回去教他,这颗名为童年的毒瘤早就不可能拔除了。
从小挨饿,挨揍,导致温以情无论什么东西只要被他叼在嘴里他就不可能再松开,白白软软的团子只有在沈梧昭在的时候才是白的。
沈梧昭是他的锁,也是他的钥匙。
所以在沈梧昭知道自己只剩下一个月的时候就把裴胤仇和临涫喊进去,叮嘱他们等他死了之后,把他火化了。
不然就温以情这个偏执的性子,未来不知道会抱着他的尸体疯成什么样子。
他们两个根本不想答应,甚至想和温以情一样珍藏着他的尸体。
可那个人就那样虚弱的躺在床上,眼里没有对生命生死的畏惧,只有对他们的祈求。
临涫拼命忍住泪意,“你难道想沈梧昭看到你这幅样子吗?他那么喜欢你!”
一提到沈梧昭,温以情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样,一下子失去了力气。
靠着墙滑下,任由眼泪开了闸一样的流。
哪怕他再傻,看他们两个的态度他也能猜出来这是沈梧昭的意思。
你好狠的心。
连最后一丝念想都不给我。
时间在流逝,一切都那么悄然。
温以情浑浑噩噩的站在沈梧昭的墓碑前。
光秃秃的,上面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贴,只有着沈梧昭三个字标明了这是谁的墓。
刚不久下过雨,周围还有些泥泞,墓碑全都被淋湿了。
温以情一点点,仔细的擦干了,还喃喃着,“都说了让你不要出去不带雨伞,又被淋湿了吧?”
“你送给我的花草,我养的一直都很好,我想等它开花拿给你看。”
“你喜欢喝的果茶我也学的很好,我学了很久,肯定是你喜欢的味道,沈哥的口味真的很挑。”
“你送给我的你自己做的那个雕刻,我去做了一个和你一对的,不许说我幼稚。”
“你还说要在庄园后面种玫瑰,我地已经松好了,种子也买好了,你什么时候来种?”
…………
“十八岁生日那时候的蛋糕,真的很好吃。”
“你什么时候给我再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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