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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号鸢】人不自扣我来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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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春(张角×G吉)(剧情向,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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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角抽出他掌心下的衣衫,一件一件依次给坐在床边的干吉穿上,遮盖住了他身上斑驳的伤痕,同他说既然起来了就随我来。

干吉很听话地跟随着他,前边张角的脚步沉重而有力,后边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常常踩到过长的衣袍的角。

他们应当是来到了一处木架的高台,干吉逐渐听到了张梁和张宝将军爽朗的笑声,张角站在他身前负手而立,俯瞰着下方万军练武。

干吉只是低头看着身前的地面,他还有些畏惧人群的场合,不愿朝阳洒到自己身上分毫。

这时,他突然听到一阵声响,一双有力的臂膀环过他双腿,将他骤然悬空抱了起来。

干吉还有些慌乱,挣扎着想从那个怀抱里脱身跳下来,张角的声音却在他耳边响起,他说:“你看。”

干吉便不推搡他了,只是低声叫他恩人,希望他能尽快将自己放下来,不要再用如此使人窘迫的方式举起自己来了。

张角对他说:“干吉,浴火后便是重生,下面的众人,无不是穷途末路处,接纳道心,方才来到这里。”

他知道干吉看不见,所以在他眼前将手指到一处,就为他念出此人姓名,籍贯,亲人几何,如何来到此处。干吉就静静地听,头顺着那指去的方位转。

最终张角指向军旗,说:“那猎猎作响的是旗帜,写的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又指向军兵:“那铛铛相撞的是锋矢,作得是斩凶害,除恶苦。”

最后指向茫茫的天:“那悄无声息的是天道,无亲无私,唯善是与。”

“干吉,黄天道法下,浮华皆消,莫再困于旧事。”最后,他这样说着,手也终于放到了干吉肩头。

干吉无言,他感到身上的伤痕又痛了起来,所以他实际上还是无法忘记,但是张角如此说了,他就会顺从地回应。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地感知到张角滚烫的吐息喷在自己身上,贴得很近,他看不见,但觉得那应当是无间的距离。

身旁的胸膛厚重又坚硬,在张角说话的时候不住颤动,能感受到胸腔里一颗勃勃跳动的心,那时候的干吉没有想过有一天这里会平静干瘪下去。

干吉的手环紧了张角,这次不是因为担心跌落,而是因为他就想记住这种鲜活的触感,张角为他留出了大片大片可依赖的空间,使他有种受宠若惊的震颤。

张梁看他们说完了,走上前来,问张角:“何时起兵?”

“春后。”张角如此答复。

干吉还记得这是一场胜仗,他们行军时路过了稻田,禾苗已经长出来了,被军队小心地避开。

张角很少在自己的身边,经常忙于救治伤员和百姓以及操练军队,干吉在袖子里藏了一株青色的稻穗,在夜里塞进了疲惫的张角脑下的布枕里。

这是他度过第一个有所具象的春日的证明。

雨仍然在下,头顶好像已经有雨水漏下来,所幸身前的火焰灼烧得足够烈,水滴落到火里立刻就被蒸腾了。

干吉感到疲惫不堪,但是伸出一只手盖在张角额上,去为张角遮挡了落下的雨。

他连日以来不停在行走,几乎从未停歇,生怕慢了一步就什么也来不及乐,这时忽然得以坐下来喘上一口气,先前叠加的那些劳累就一股脑涌上来。

他告诉自己,没什么的,以前独自一人的时候不也这样过来了吗。

张角常常希望自己忘掉以前的事情,但是事实证明前路总有苦难,干吉就会毫不客气地把以前的事情回忆起来以安慰自己,强迫自己想着那么难的日子都过来了,现在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不一样的,干吉绝望地意识到,对自己来说这次是更加苦痛的,以前经历的那些都不如现在。

那时候他心中是一种麻木的阵痛,随波逐流,早就做好了独自在战火纷飞中被掩埋的准备。这时他身边是他的恩人,他期冀的不是解脱,而是新生。

没有什么能再拿来安慰自己,只有张角指尖轻微的一下颤动,或者喉咙里传出的一声呻吟。

张角刚病倒的时候,什么办法都试过了。百姓给他熬符水他很顺从地喝,但是干吉看见他眼里满是坦荡,好像这些举动只是为了安慰大家焦急的心,实则早知自己药石无医。

干吉走投无路,竟然刀尖刺破心头血,盛了一碗混入药中,拿去喂给张角喝。

张角只一口就尝出来了,将药推回干吉手中,强打着精神叫他不要再做这种事。

干吉想说你救了我的命,我的残缺的躯体,我的将将散尽的魂魄,还存活于世不就是为了这时这分。

但是张角从不爱听这些话,所以干吉也咽下了没有说,忍着心头取血的剧痛将那碗药泼洒进了土地,渗过的地方竟然长出勃勃的新芽。

干吉想到这事,忽然伸出手去摸了摸身边张角的唇,那里已经干涩到开裂了,就像是久旱的大地一样皲裂开来。

所以干吉又爬起来,去檐下取了一捧雨水,跪坐在张角身边喂到他唇间去,大部分从指间流失去了,张角喝到的不过十分之一。

干吉就捧起水来含了一口,觉出些苦涩也管不了了,掐住张角的下颌,俯身将雨水渡到张角口中。

他好像真的变成一棵枯树了,被舌尖撬开的口腔里面又干又涩,薄唇上掀起的皮甚至割伤了干吉与他相贴的唇。

干吉脑袋空空,不愿细思这是什么征兆,渡过三口水方觉可以了,扶着张角使他头微仰,让雨水淌入他的喉管。

干吉仍觉不足,咬破指尖,血珠从指头渗出来,被干吉放到张角唇边丝丝缕缕流入口间。

他不合时宜地苦笑两声,想起之前张角为了安抚百姓喝符水,这时干吉做这事却是为了安慰自己。

过了不久,干吉几乎放弃了,心灰意冷地挪开了自己的指头,放在衣服上胡乱擦了几下,张角却突然动了动。

干吉看不见,所以他起初并未察觉。

是突然感知到有什么微小的气音从张角口中传出,他才浑身震颤,意识到张角或许醒来了,连忙将耳朵凑上去,求他再说一次。

这时却毫无声息了,干吉攥紧了张角的手,屏息听了许久,张角似乎再次陷入了昏睡,不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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