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马车里胡闹了好一阵子,等云雨方歇,外面早已是日落西山。
心满意足抱着怀里香香软软的老婆蹭了蹭,广陵王爽的哭出来的泪痕还残留在脸蛋上,心里一边琢磨着这次回去得好好找这帮世家子弟算算帐。
“这次要不是我机灵,估计都要被得逞了…元龙你看,这帮人可从没觉得他们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的。”她语气幽怨,好像受了无比委屈。
陈登有些无奈,捏了捏她鼻子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些人竟然如此大胆,既然敬酒不吃,那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给广陵王床上塞人这种事情……说到底不就是看着她没有正妻与子嗣,若是一夜春宵得了子嗣…这些世家打得算盘他在马车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广陵王心满意足,只要老婆答应就行…她本来是有点怕自己原本答应的好好的,结果转头把人给砍了,惹陈登不高兴。
“元龙真好,有你是我之幸。”她吧唧亲了一口陈登脸颊。两个人闹了一番,就着黄昏的晚霞乘着马车回了府上。
洗漱之后,两个人坐在饭桌前,嗯…一般来说,广陵王的餐桌上很少会出现鱼,她不太吃得惯现在处理鱼的方式。
但是陈登喜欢,他爱吃生鱼片。
心里琢磨了一下隔壁小日子的领土面积,广陵王脑子里荒谬的想法涌现出来。不知道现在的三文鱼是什么味道的…没有现代化污染,应该更鲜美了吧。
广陵王捧着碗,碗里赛了陈登给她夹的菜。看着对面陈登慢条斯理的动作,心道秀色可餐,老祖宗诚不欺我。
“吃饭还走神?”
“嗯……没有,我在想海鱼比之河鱼鲜美。明明同样是鱼,却因环境的不同,生长出来的鱼也全然不同。”她拿起筷子夹走了陈登跟前的生鱼片,微黄的灯光透过鱼肉。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是不能违背的常理,就像是下农,播种的晚一些了,可能今年的收成会比往年少许多。”陈登叹了口气,似乎时知道了广陵王想说些什么,他翠色眼睛带着几分温和可亲的笑意。
“我知道,有些事情做起来会很难。但是我也知道,我身上背负的可是许许多多人的期望和信赖。”
“如果我不去做,那这个天下,还要战乱到什么时候呢?士族,能听得到底下黎民苍生的呼救吗?他们难道会管这些人的死活?”
广陵王放下碗筷,心里那几份不快吐了出来,好受了许多。可她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她的急切与惶恐,又有谁能知道呢。
房内有些安静,布料细细簌簌的摩擦声音响了起来。
陈登走到看她身侧蹲了下来,那一头夹杂着水汽的黑发披散倾泻,朦胧的光线下,他一手握住广陵王的手,轻柔开口。
“殿下心中的温柔,广陵的百姓都知道。但是事情就像是你所说的一样,不能一蹴而就。殿下…如果有时候觉得累了,就歇一下,好不好?”
她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俯身抱住陈登,语气中带着少见的疲倦,埋在陈登肩膀上,声音都有些闷闷的。
“是我想的太钻牛角尖了。”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变成她心中那样的社会的,这不仅仅是生产力的问题。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温柔的手掌拍了拍她脊背,广陵王顿时就无法遏制自己心里那股子酸涩。
“嗯。”
“别把自己想的太厉害,有些事情做不到,也很正常。”
“呜…”
“哎呀,是谁跟个小哭包一样,说一下就哭鼻子。”
“哇……”
陈登抱着她站了起来,一直蹲着蹲的腿有些发麻。感觉到肩膀一阵濡湿,他无声叹了口气,谁都有难过的时候,有些情绪一直憋着,要把人鳖出毛病来的。这是最近他从张仲景那知道的养生要点。
“殿下哭的要把晚生的心都哭碎了。”
广陵王蹭了蹭他脖颈,抬头时那股沉重心情烟消云散。没有关系,就算前方凶险,但是她还有陈登,还有担忧她,关心她的人。
凑到陈登耳垂,广陵王不知道说了点什么,只见对方微微愣了一会儿,像是呆住一般。
“怎么,这可是元龙亲口说的,让我来娶你。你不乐意?”她撇撇嘴,不乐意也得嫁,她早就把自己心里唯一的心上人位置留给了陈登,就算反悔了也得把人绑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