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她很久没有睡过懒觉了。
迷迷糊糊之中,摸索了一下身边人影,广陵王清醒了起来,怀中温香软玉早就不知去向。正好此时房门被打开,穿着青衣的陈登端着早饭走了进来。
“我睡这么迟……你都不叫醒我。”
陈登放下碗筷,房里的狼藉还没来得及叫人收拾。
“今日也没什么事情,你睡就是了,难得有空闲,其余事情我处理就可以。”
她头发乱糟糟的,昨晚上闹太晚了,眼睛下的黑眼圈都明显了不少,端看陈登,却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温润君子模样,哪有一点昨晚刚疯狂过的样子。
……莫非里采阴补阳的那种事情都是真的?
她哪里还睡得着……丢下老婆一个人上班,自己良心怎么过得去。
掀了被子,广陵王踩着赤脚刚想起来就被陈登制止。
“鞋呢?”
“哦…”
初春的寒意不是闹着玩的,要是感染了风寒可就麻烦了。
广陵王踩着鞋走到了桌前坐下。
香喷喷的鱼粥放在她眼前,她的厨子不会做这种早点。广陵王心里感动,拿着勺子闷了一口,暖呼呼的一点也不烫。
“好吃…”
呜呜……会做饭的老婆是什么天仙下凡啊。
酥饼脆脆的,一口咬下去酥酥软软。
陈登坐在一侧,看她吃的开心,不禁觉得心情愉快。
按照规矩来说,新婚第一天是需要去拜见父母的,但是广陵王的家里人都死完了,所以小两口自在的很。
广陵王吃饭的速度是在夜以继日的公文堆里练出来的,没过一会儿就吃的干干净净。
“老婆…其实我昨天做了一件事情。”她想了一下,还是想把事情告诉陈登,毕竟都已经是夫妻了,广陵王的秘密对陈登来说那算是秘密吗。
“嗯?”温柔贤惠的老婆洗耳恭听,收拾了一下碗筷。
“那些请过来的人里,有一些是我故意的…”她倒了杯水,递到陈登面前,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润润嗓子。
“我知道,我的身份暴露,定然会引起不小的动荡,所以…”
陈登脑子灵活,一点点蛛丝马迹就能猜到广陵王想做什么,他皱了皱眉。
“需要我去做什么,你一个人能够搞定吗?”陈家毕竟是颍川氏族,底蕴丰厚,若是真需要,抽出一点力量来,是否可以让广陵王更轻松些。
“不用。”她刚想说什么,门外敲门声响起。
广陵王笑了一下,示意外面的人进来。
阿蝉目光沉静,身上血迹未干,见到屋内其他人的影子,一时间不知道是否该开口。
“说就是了。”
“是。楼主,已经处理完了,袁氏那边的爪牙抓出了不少,躲藏在绣衣楼的奸细也已经尽数拔出。”
“呵…”她点了点头,示意阿蝉退下。
“你觉得,真的如此吗?”
陈登微微摇头,推了推杯子,撞在了广陵王的杯子上。
“容易看见的,都是假的。掩人耳目,而后……暗度陈仓。”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
“火铳的事情已经有了点眉目,昨天史子渺给了我火药的配方,我想…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
他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图纸,一把古怪造型的兵器,但是却能造成十分可怕的杀伤力,若是在战场上让每个士兵都能用上,那几乎可以碾压整个乱世。
“元龙,你觉得谁比较可疑?”
陈登皱眉,广陵富饶,在广陵王的辛勤努力下,这里生机勃勃,时常有新颖的东西出现。
所以可疑的人也就更多了。
人员的流通带来互市,赚钱这种事情,那肯定越多越好。
他刚想说什么,门外传来急报。
“楼主,徐州牧陶谦,病危。”
广陵王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陈登眼底的了然,她笑了起来。
”这水,越来越浑了。”
……
今日天气很好,广陵王穿好了衣服,她挑了一件大气素雅的女装。从此以后,她便不必再以男装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