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尤其是不甘心沉见徴僭越过妹妹,给他下逐客令:“我该侍候主人去洗澡了,恐怕哥哥还得回避一下。”
这几日裴容宁对他有了改观,态度温和起来,他立即蹬鼻子上脸,改了口,跟着瑟瑟叫哥哥。仿佛他已经是瑟瑟过了门的正夫,裴容宁这个哥哥倒成了外人。
裴容宁脱口而出:“她洗过了……在国公府,下人伺候她洗过了。”
他也并不是成心报复,只是瑟瑟一夜洗过两回澡,总在水里进进出出的迟早要着凉,方才仅仅简单擦拭了身子,小穴里还留着他的精液。
原是想着吃过药就把瑟瑟带走,这下大约是痴心妄想。
要是叫这个东西发现,更不好了。
裴容宁仍想挣扎一番:“瑟瑟,明日哥哥带你回太平坊去。”
裴玉照想着太子说的话,心里本就不好受,枕着沉见徴的手臂,惶恐地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同阿兄回去,住自己的宅子难道不好不自在吗?”
裴容宁只得黯然失色地离场。
深不见底的长廊里射出烛台的火光,他的心也在炎热地烧着,里头的欢声笑语像柔软的水源,可是离奇,这水源浇到火上,反而把火浇得越来越旺。
他终于忍不住,躲在不可告人的角落,窥视起妹妹与旁人的温馨。
“你给他们都喂饭啦!”裴玉照惊喜地揽过几案上趴着的狮子猫,笑着夸赞道,“我的小狗可真乖,给家里料理得井井有条的,我都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沉见徴扬了扬唇角,十分自然地低下头。
裴玉照看出他的意图,奖励式地摸了摸他的头:“那小狗自己吃了不曾?”
他连连摇头:“没有,我想等主人回来一起吃——”
裴玉照抿着唇:“那好吧,看在你那么乖的份上,我就陪你一起好了。”
“主人等我一等。”
裴容宁痛不可当,才想悄悄地离开,却被追上来的沉见徴叫住了。
他那黑压压的睫毛底下藏着一双倔强气的眼睛,少年人的光彩,在这般昏沉的夜里也不曾黯淡。他不知几时有的胆子,直直地盯着裴容宁:“哥哥大可以放心,我会照顾好瑟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