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张口,连见多识广的裴容宁都被唬住了。
难道他们真吃不起饭了不成?何必打得颜面尽失。
“倒不是。”他下意识地回答,话音都落下去了,才意识到不对劲——他同这个狗东西又不是在争后宅的分寸之地,争柴火够不够,饭食饱不饱。他们争的是妹妹的心,打得你死我活又不算稀奇。
就是一只小小的鹧鸪,尚且能扑向自己的情敌。
何况是两个男人。
他拭去嘴角的一点血迹,照样没有好脸色。直到裴玉照却抓上他的手臂,嗔怪道:“阿兄同我们两个小孩子计较什么?他才见过多少世面,听过多少事情,那里能懂得你的稳妥可靠。”
对他亲昵,却向着另一位说话。
“我们?”裴容宁咬文嚼字。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只顾着晃裴容宁的手臂,晃得另一位一阵眼酸,明晃晃的不好受。她看在眼里,又不得不去哄,“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那你要同谁在一处?”他们再一次异口同声。
她方才其实都把决心下定好了,可惜全叫这两个人打散了,这下倒真有点左右为难的意思。讷讷地站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不知是说不出口还是在装傻。
他们又不好强求了。
天已经黑了,零星的烛火连着漫天的星子,浮起来的沉淀物摇摇晃晃的,像他们漂移不定的心事一样。明明烧着光,亮堂堂的,却又酸又凉。
事到如今,争个胜负倒不重要了。
他们只想她吃点东西,泡个热浴,再好好休息一番。
偏偏裴玉照执意要干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