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安静了一阵,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掌抚上了她红肿的膝盖,将她的腿抬起来。
“还疼吗?”陆槿嗓音低沉。
酒儿痛的吸凉气,嘴上却答:“擦了药,已经不疼了。”
捂了会,陆槿将她的腿放开,将手又搭到她的腰上。
酒儿一直提心吊胆的,最后倦意上来,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陆槿已经不在身边。
酒儿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问彩云什么时候了。
彩云:“辰时刚过。”
一听彩云的话,酒儿吓得立马翻身而起。
“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呀?都错过给老夫人请安了。”
昨天才被陆老夫人罚跪了祠堂,今天就睡懒觉不去给她请安,这不是摆明的给她甩脸色看,不满她昨日的处罚吗,这嫌隙生大。
彩云委屈地低下头:“侯爷不让我叫醒您。”
酒儿抿紧唇,陆槿是故意要害她吗?
唐筱微虽然在唐府跋扈惯了,但作为官家大小姐,唐帆耀很主要礼仪教养,该有的礼仪她一分不会少,即使心中有气,她也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酒儿赶紧让彩云过来伺候她起床梳洗。
彩云虽然是唐筱微的陪嫁丫鬟,跟她以前经常在一起,但彩云胆子小,平时都不敢正眼看唐筱微,更加不敢质疑唐筱微的身份了,所以酒儿到并不担心她会看出端倪。
因为要见陆老夫人,酒儿对着铜镜好好整饰了番眉眼,直到自己都看不出来了才满意,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跟唐筱微长得像也有好处。
刚要起身,陆槿一边跟青山说话,一边走了进来,进屋后目光看向梳妆台前的她。
酒儿连忙起身:“侯爷,妾身今日起晚了,现在就过去给母亲请安。”
“不必了,我已经跟母亲说了,这几日你身子不适,不用过去请安了。”陆槿走进房间。
他竟然如此体贴,主动去找陆老夫人免了她的请安,自己这是沾了陆槿心疼唐筱微的光了,酒儿乐得接受:“多谢侯爷。”
用过早饭,陆槿就和青山离开去忙了,酒儿终于得了自由。
她带着彩云在陆府“闲逛”,逛了半日,累得要死什么也没发现,坐下休息时,见到陆苓在一旁逗弄一只兔子,但那兔子甚是呆笨,不管她怎么推就是不肯走。
陆苓今年十五岁,是陆槿的亲妹妹,平时被陆老夫人和陆槿宠着,娇养惯了,性子很是泼洒,成婚第二日新人敬茶的时候,她当时蒙着面,陆槿说他性急伤着了她,当时大厅里的人即使想笑也都忍着不敢笑,就陆苓笑得最欢,最后还是陆老夫人将她给止住。
不知道这段时间唐筱微跟她相处的怎么样。
酒儿试着喊:“苓儿。”
那边的陆苓听见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回头看向酒儿,眉心微锁。
好吧,从她的反应就知道,唐筱微跟她的关系不太好。
“嫂嫂,你叫我?”过了好一会,陆苓才怀抱着那只兔子走过来,她还在生唐筱微花巳节不愿意带她出去赏花的事。
那日她都已经提出来了,唐筱微只要点个头,在母亲面前说她自己也想出去赏花,可以顺便带她一起出去就行,但唐筱微就是不肯说,还说花巳节人员繁杂,不要出去给哥哥添麻烦之类的,害得她被母亲骂了一顿,气冲冲地回到了房中。
酒儿忽略掉她脸上的不悦,看一眼她怀里的兔子,病恹恹的,于是问:“这只兔子怎么了?”
“被那些不长眼的奴才打坏了,快死了,”陆苓说,“不过我也把那些奴才打了一顿。”
“可给我看看?”酒儿问。
陆苓将兔子递给她。
酒儿抱起兔子检查,立马看出不对劲,这哪里是打坏了,这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