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苓实在没忍住,还是找到了陆槿想问清楚,他以前那么喜欢酒儿,现在怎么说放下就放下,就突然喜欢上雨灵公主了,难道就因为她们两相像?
她以为他对酒儿深情,这两年看他过得那么辛苦,她希望他能放下,可现在他真的这么快放下,这么快就将酒儿替代了,她又替酒儿难过。
她气势汹汹地直奔陆槿而去,真到了陆槿面前,她又不太敢开口了。
陆槿见她支支吾吾的样子,道:“你什么时候有这般扭捏的性子了?有什么就说。”
陆苓撇撇嘴:“那我说了哥哥你可不能生气。”
陆槿示意让她说。
陆苓咽了咽口水:“我是想问你,你真的喜欢那个雨灵公主吗?还是因为她跟酒儿姐姐长得像,才喜欢的?”
陆槿抬眼看她,她的气势顿时小了些,但还是硬直了直腰:“他们都说雨灵公主不是好人,来大京另有目的,我和母亲是担心你被人利用。”
“你觉得她不是好人?”陆槿问。
陆苓挠了挠头,上次去妆猎她们相处的还可以。
“其实也还好,她有时候行事是凌厉了些,但是好像也没有怎么坏。可是哥哥你真的就这么容易喜欢上她了吗?那酒儿姐姐呢?你真的将她放下了?”
“你不喜欢雨灵公主?”陆槿不答又问她。
陆苓被他问得心虚,低声道:“也没有。”
她一开始是不喜欢她,更应该说是怕她,但相处下来她也没有那么讨厌,甚至还有些喜欢跟她在一块。
“既然她不是坏人,你也不讨厌她,那你在反对什么?”
陆槿这话将陆苓问住了,过了好一会,她叹口气:“我只是替酒儿姐姐难过,哥哥你以前那样喜欢她,对她感情那样深,可说放下就放下了。你都如此了,那世上还有什么感情是可以相信的?”
陆槿神情一顿,正色道:“我从未忘记过酒儿,对她的感情也从未变过。”
陆苓:“那你是将雨灵公主当成了酒儿姐姐的影子?”
陆槿不答。
陆苓还不放弃:“你是真的喜欢雨灵公主?”
陆槿向来不是一个会在男女之情上伪装的人,也只有真的喜欢才会在夜晚与她一起赏花,哄她开心吧。
陆槿站起身:“如果是母亲让你来询问,你可以告诉她,她们在我心中的地位一样重,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们。”
酒儿没想到陆老夫人会特地到馆驿来见她。
她回到大京后从未与她碰过面,倒不是她刻意回避,只是没碰上。
陆老夫人递了拜帖,带着陆苓一起走进馆驿,见到酒儿时明显一震。
她听说过很多有关雨灵公主的事,知道她与唐筱微长得有几分相像,可是却没人跟她说雨灵公主与陆槿放在心尖上的酒儿更像,她突然明白了陆槿为何会这么快放下酒儿,接受了雨灵公主。
他根本就没有放下酒儿,只是又寻到了酒儿。
看到陆老夫人震惊的模样,酒儿先开口,请她坐下喝茶。
陆老夫人先客套了一阵,顿了顿询问:“公主自小就在惜山长大?”。
酒儿点头:“不过并未在宫中,我从小在惜山皇室宗庙,十五岁被接回的皇宫。老夫人是见到我也觉得吃惊吧?听说我与已故的侯夫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陆老夫人:“却是有些神似,但她如何能跟公主殿下相比。”
酒儿:“老夫人过谦了,听说侯夫人可有倾城之色。”
陆苓有些听不下去,插嘴道:“也没有啦,都是外面瞎传的。”
“公主到大京已经一段时日,可有心仪的和亲对象了?”陆老夫人也并不想谈唐筱微。
酒儿摇头:“没有。”
这才是她今日来的目的,那日和陆槿在夜幽葵园赏花的事她一定是知道了。
果然陆老夫人顿了顿,接着道:“老身近段时日倒是听到些胡言,说公主与我儿陆槿有意。”
酒儿好笑起来,两年前是他们的身份不对,她不愿让他们在一起,现在她又觉得什么不对。
“夫人是觉得我与侯爷不合适?”酒儿问,“惜山公主与大京长宁侯的身份也是相配的。”
陆老夫人神色严肃:“我儿陆槿不过一武夫,怎敢高攀公主,恕老身直言,公主难道又是当真对陆槿有意?”
“陆府向来忠义,一心保家卫国,从不参与朝堂纷争,如今陆槿又身居要位,老身不希望他成为惜山与大京之间博弈的戏码和工具。”
“老夫人就这么肯定我对侯爷是逢场作戏?”酒儿站起身给陆老夫人续上一杯茶,突然问,“老夫人觉得今日的茶如何?”
陆老夫人端起来轻抿一口点头。
酒儿:“这是专门配制的药茶,听说侯爷两年前忧思成疾,而这药茶对长久郁积于心的虚症最有效,这一壶是新沏的,可另一壶我为侯爷准备的已命人煨了半日。”
陆老夫人抬头看向她,她明白她是借茶说明她对陆槿是真的上心,并不是利用他。
话已至此也没有可说的了,又坐了会陆老夫人告辞离开。
陆苓跟在后面走了出去,可突然又跑回来一把将酒儿抱住。
什么话也没说,静静地抱了会然后将酒儿放开,摆摆手:“我会来找雪宝玩的。”
她只是反应有些迟钝,可并不是笨,昨晚陆槿跟她说的那些话后,她回去想了想,最后得出结论雨灵公主就是酒儿,所以爱酒儿爱的死去活来的他才会那么容易接受雨灵公主,才会说他喜欢的始终是酒儿,雨灵公主与酒儿的地位一样重要。
樱落见陆苓反常的举动,有些担忧:“殿下?”
酒儿看着陆苓跑出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无妨。”
周子沐觉得自己去了彭城一趟天都塌了,酒儿又跟陆槿好上了。
“酒酒,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以前那般伤害你,你怎么还能原谅他。”